文公公直接跪在地上,“娘娘慎言!”
“到底怎麼回事?”
文公公哭著說道:“除了老奴,之前在大殿內伺候的人全都被,全都被當場賜死!”
“什麼?”
裴太後大驚失色。
文公公繼續說道:“陛下說了,若是再有下次,未央宮除太後外,所有人全都換一茬。老奴不怕死,可是老奴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啊!沒了老奴在娘娘身邊伺候,娘娘可怎麼辦啊!”
文公公痛哭流涕,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裴太後呆坐在椅子上,臉色越來越白,身體漸漸開始顫抖起來。
她死死的抓住椅子扶手,“他怎麼敢!他怎麼敢!他是成心想逼死本宮嗎?擺駕,本宮要出去。”
“出不去!宮門有侍衛守著,沒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出。”
裴太後頹然倒地,“本宮養的哪裡是兒子,分明是仇人!他就是本宮的仇人,本宮隻恨生他的時候,怎麼沒將他溺斃在尿桶裡。”
裴太後又罵又痛。
她心口痛。
才當了幾天太後,還沒正式開始耍威風,結果就被關在未央宮,進出不得。
身邊的人,除了文公公,全都被賜死。
“他是成心想要逼死本宮!”
裴太後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文公公也是心酸,怎麼越混越回去了。
天下女人誰最大?
當然是太後娘娘。
為何到了裴太後這裡,還不如當皇後的時候瀟灑自在。
不是說男人難伺候,兒子可以隨便拿捏嗎?
特麼的,全反了過來。
文公公心疼啊!
心口是真疼。
一手好牌被打得稀巴爛,除了裴太後也沒誰了。
罵顧皇後就罵顧皇後,乾什麼要捎帶上陛下。
陛下能是隨便罵的嗎?而且還是罵陛下不孝。等於是捅了老虎屁股。
文公公悔不當初,沒能及時勸住裴太後。
如果隻是罵罵顧皇後不孝,想必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反正裴太後罵顧皇後不孝,也不是第一次。不光他的耳朵聽得起繭子,顧皇後也早就聽煩了。
而且顧皇後的態度,分明是懶得和裴太後計較,同裴太後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口舌。
陛下不一樣!
陛下愛較真。特彆特彆較真。
得罪顧皇後,還有轉圜的餘地。
得罪了陛下,真的有可能會死!
嚶嚶嚶!
文公公很懊惱,他到這個時候才看清楚一切。悔不當初啊!
……
裴家五老爺,裴太後的親哥哥。
借著進宮守靈的機會,想去未央宮求見裴太後。
結果被告知太後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擾。
裴五老爺一臉懵逼,“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太後娘娘的親兄弟,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陛下有旨,沒有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擾太後靜養!膽敢硬闖,一律當逆賊處置。”
眼看侍衛連腰刀都拔了出來,裴五老爺心頭一哆嗦,連連後退。
“誤會,全都是誤會。我絕不硬闖!”
裴五老爺趕緊退去,跑得比誰都快。
他想了想,要不要求見皇帝外甥?
不過想到劉詔那張棺材臉,裴五老爺頓時認慫。沒膽子求見,隻能老實出宮。
他心頭不甘心,找到自家大嫂。也就是魯侯夫人。
“太後靜養,陛下下旨任何人不得前往未央宮打擾。我怎麼覺著這事有些蹊蹺。太後之前都好好的,突然間怎麼就要靜養,還不許任何人打擾。大嫂,你身份尊貴,在宮裡也有幾分體麵,能否求見陛下或是皇後,求一道旨意,好歹也要親眼看看太後的情況。”
魯侯夫人對政治很敏銳。
她一聽裴五老爺的話,就察覺到這裡麵的問題,恐怕水很深。這趟渾水輕易淌不得。
她斟酌著說道:“我知道你擔心太後安危,但我相信陛下比你更擔心太後的身體情況。既然陛下下令不得打擾太後靜養,你呢,就聽從旨意,彆搞三搞四,當心令陛下生厭。等過段時間,太後身體養好了,我自會遞牌子進宮看望太後她老人家。”
裴五老爺不滿,“大嫂莫非是怕陛下怪罪?”
魯侯夫人冷著臉說道:“陛下乃是天子,誰不怕。難道你不怕?”
裴五老爺尷尬一笑,“我自然是怕的。”
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