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起身,拂袖離去。
蕭淑兒無力阻攔,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
哐!
她氣得將整張案幾掀翻,茶杯茶壺全都砸了。
好好的靜室,轉眼間變得一片狼藉。
……
劉議乘坐馬車回到王府。
蕭琴兒正等著他。
“事情辦得如何?母後原諒我了嗎?”
劉議點點頭,“下個月初一,你和我一起進宮請安。母後答應免了你的懲罰,你不用抄寫金剛經。”
蕭琴兒長舒一口氣,心情不錯。
到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劉議的衣衫上似乎有茶漬。
“怎麼回事?喝茶水喝漏嘴了?”
劉議斟酌了一下,“今兒在宮裡碰見了蕭太妃。”
咦?
蕭琴兒急忙問道:“然後呢?”
“她在宮門堵我,約我去茶樓靜室談事。”
蕭琴兒蹙眉,“然後你就去了?”
很明顯,她不高興。
劉議點頭,“對,我赴了她的約。她咄咄逼人,我擔心她在宮門口鬨起來,所以隻能妥協。”
“她找你做什麼?”蕭琴兒一邊問話,一邊掐著手絹。
她沒忘記,蕭淑兒一直覬覦劉議。
誰讓劉議長得好,身份又高貴。
真是太過分了,竟然在宮門口堵人。
蕭琴兒咬牙切齒,心頭一股火在燃燒。
劉議很平靜地說道:“她想讓我幫忙,給小九弄個郡王爵。”
“她是在做白日夢嗎?她當王爵是大街上的白菜,可以買賣嗎?”蕭琴兒怒氣衝衝,“你沒答應她吧?”
劉議搖頭,“你放心,我已經拒絕了她。不過她很不甘心,估計要從你身邊下手。你可要防著她,彆被她三言兩語給拐帶了。”
“你當我是傻的,還會被她拐帶。”蕭琴兒衝他翻了個白眼。
劉議笑起來,“我當然知道,你不會被她蠱惑。但是我們得以防萬一。蕭太妃這人,我們都清楚,很能搞事。”
蕭琴兒咬著牙,“以後你不準和她見麵,我來對付她。”
姐妹之間的賬,是時候清算。
她摩拳擦掌,已經迫不及待要和蕭淑兒攤牌。
然而,蕭淑兒那邊卻安靜如雞,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不對啊!
這不符合蕭淑兒的脾氣。她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女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蕭琴兒疑神疑鬼,不料,王府攤上了大事。
先是人命官司。
有人報官,說是端王府逼迫良民,迫害人命。
這事還沒查清楚,朝中又傳出風聲,說端郡王有不臣之心,要造反。
禦史來勢洶洶。
金吾衛也是磨刀霍霍。
蕭琴兒一下子慌了。
“怎麼辦?怎麼辦?到底是誰在害我們?沒做過的事情,全都栽贓在你我頭上。”
對方並非全是栽贓。
偌大王府,總有人那麼幾顆老鼠屎。
打著王府的名義,在外麵乾壞事,不稀奇。
至於說到不臣之心,正兒八經論起來,劉議整日宅在王府不進宮請安,逢年過節也不上表稱賀,身為一個王爺該做的不做,真要追究起來,按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完全沒問題。
腹誹皇帝,對皇帝不滿,是不是罪?
皇權之下,這就是罪,就是有不臣之心。
至於說到造反,完全是莫須有。
但是禦史朝臣不這麼看。
有了不臣之心,還能不造反嗎?
完全是以心論罪,而非以行論罪。
你心裡頭想了不該想的,無論做沒做過,反正就是有罪。
禦史們跟打了雞血一樣,逮著劉議深挖。
將劉議過往的事情全都翻了出來,內容越來越多,罪名也隨之增多。
總結起來,造反之心,昭然若揭。
“請陛下嚴懲端郡王!”
“請陛下奪端郡王王爵,以儆效尤。”
“端郡王分明是亂臣賊子,早有不臣之心。逆賊不除,天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