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謝家父子灰溜溜地離開了晉州。
謝氏始終沒有露麵。
謝氏如今自身難保,這個時候她不敢出府見謝二老爺,怕觸怒顧大人。
隻派了丫鬟春禾送謝家父子一程。
“舅老爺,太太不能出府,命我將這份程儀送上。”
春禾遞上一個包袱,裡麵除了銀兩外,還有一封信,以及乾糧。
謝二老爺一張臉黑沉沉的。
這兩天,他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他問道:“你家太太還好嗎?”
春禾微微搖頭,“太太處境不太好,老爺發了好大的火。而且這兩天,老爺都歇在白姨娘房裡,太太被氣狠了。”
哼!
謝二老爺從鼻腔裡發出一聲不滿。
“告訴你家太太,上次和她說的事情,一定要抓緊時間辦好。屆時會有人助她。至於被抄沒的產業,肯定已經落到了顧知禮的手上。隻要有機會,一定要讓你家太太把那些產業搶回來。”
春禾垂首,麵色為難。
謝二老爺眼一瞪,“我說的話,記住了嗎?”
春禾大著膽子說道:“舅老爺,你就彆為難我家太太了。自從舅老爺來了後,我家太太就被老爺斥責了好幾次。
以前太太和老爺恩恩愛愛,凡事順順利利。可是最近兩個月,事事不順,就像是走了背運。”
謝二老爺聞言大怒,死死地盯著春禾,“你的意思是,你家太太走背運全是我的責任。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家太太的意思?”
春禾小聲說道:“奴婢鬥膽,請舅老爺體諒我家太太。”
謝二老爺冷哼一聲,“簡直是胡說八道,不知所謂。你家太太處事不周,竟然好意思將責任算在我頭上。”
春禾沒作聲。
謝二老爺嘲諷一笑,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春禾,“將這封信交給你家太太。”
春禾遲疑,沒敢伸手拿信。
謝二老爺也不生氣,很平靜地說道:“拿著,不要掉了。這是從京城送來的書信。”
一聽是從京城送來的書信,春禾趕緊伸出手,接過信件,貼身放著。
車裡傳來痛呼聲,謝憲又在叫痛。
謝二老爺擔心,趕緊打開車門,問道:“四郎,傷口又痛了嗎?”
謝憲努力睜大一雙眼睛,眼神如毒蛇,盯著春禾。
春禾哆嗦了一下,“表少爺?”
謝憲現在的模樣很是淒慘。
臉腫了,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個又大又亮的包子,特彆慘。
他趴在車裡麵,動彈不得。張開嘴,一字一句地說道:“告訴姑母,小心顧玖。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不是善茬。”
春禾微微躬身,“多謝表少爺提醒。”
謝憲想要笑,卻笑不出來。
隻見他嘀咕道:“遲早有一天,我要讓顧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春禾聞言,心頭不屑。
她偷偷鄙視謝憲,連個病弱的小姑娘都對付不了,有什麼臉麵談報仇。不過是耍嘴皮子罷了。
不過二姑娘還真是厲害,竟然將謝憲傷成這樣。
也不知道二姑娘使了什麼法子,連老爺都替她出頭,還抄了謝家在晉州的產業。
有衙役在附近轉悠,顯然是催促謝家父子趕緊離開晉州。
謝二老爺朝衙役看去,眼神怨毒。
好一個顧知禮顧大人,還真是半點情麵不留。
“四郎,我們走!”
謝二老爺上了車,啟程前往京城。
春禾坐著牛車,回刺史府。
……
這兩天,謝氏一直病懨懨的,提不起半點精神。
就算有顧玥,顧珊陪在她的身邊,也難以讓她展顏一笑。
弄得顧玥和顧珊都小心翼翼的,端坐在椅子上,輕易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就怕刺激到謝氏。
這回,顧玥得以提前結束禁足,也是因為謝氏被顧大人斥責。她做女兒的,這個時候肯定要在謝氏麵前儘孝。
謝氏雖說怒火未消,但是並沒有失去理智。
生氣歸生氣,閨女的名聲,她還是要維護的。
這個時候,顧玥若是繼續禁足,其他人難免會多想。各種猜測,議論,對顧玥的名聲不利。
最怕顧玥同謝憲私下來往的事情傳了出去。
所以,顧玥必須露麵,在謝氏麵前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