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魏泱相比,王睿之簡直是一無是處。
她雖識字不多,卻懂得人往高處走的道理。
正妻一位她想也不敢想,若是萬般不得已地要去做妾,她定然會選擇魏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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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普濟寺的那個雨夜後,王睿之便被王若簫與錢氏嚴加看管了起來。
作為一家之主,王若簫絲毫不在意內宅裡女子間的傾軋爭鬥,卻不能眼睜睜地瞧著嫡子的前途被毀。
他對傾絲這個外甥女隻有幾分麵子情。
外甥女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女,他這個做舅舅的若是袖手旁觀,傳出去彆人多半會指責他的不是。
左不過是一副嫁妝的小事,王若簫也懶得與傾絲計較。
況且傾絲也有自知之明,在乾國公府裡活得好似一個隱形人,不曾給王若簫惹來什麼麻煩。
直到王睿之心悅上了傾絲的那一刻起。
王若簫才真正地將傾絲放進了眼底。
起初,錢氏幾次三番地與他哭訴:“你這外甥女簡直就是隻千年的狐狸精,也不知曉她給睿之灌了什麼迷魂湯,竟是把他迷成了這副模樣,那一夜在普濟寺裡,為了這個混小子和狐狸精,咱們差點得罪了英瑰公主。”
英瑰公主可是聖上的胞姐。
滿朝文武皆知曉陛下與公主姐弟情深,聽聞陛下年幼時貴妃跋扈、中宮勢弱,是英瑰公主事無巨細地照料著陛下,因此姐弟二人情誼十分深厚。
自魏泱與王雎之交好之後,乾國公府也與傅國公府攀上了些關係,王若簫在官場鑽營和走動時也比從前順當了許多。
驟然聽聞錢氏險些得罪了英瑰公主,他心裡自然驚懼不已。
“怎麼回事?”王若簫忙放下了手裡的賬簿,細細地追問錢氏緣由。
錢氏隻好將那一夜裡普濟寺內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隻是卻刻意隱去了王睿之險些對傾絲用強一事,隻說傾絲蓄意勾引了王睿之,就在兩人即將成事前,她殺去普濟寺將兒子“救”了出來。
“你兒子的倔脾氣你也知曉,我瞧著他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誌,那一夜竟還怨怪起我壞了他的好事,我心裡也氣不過,就與他在普濟寺的後院裡吵了起來。”錢氏越說聲量越小,瞧著有幾分心虛的模樣。
母子爭吵本是小事,不巧的是她與王睿之爭吵時正立在英瑰公主安歇的雅間之外。
她發起怒來說話沒個遮攔,便大罵像傾絲這樣的狐媚子就該死在餘杭,還說這般秉性體弱的女子就不該來這世上害人。
話音甫落,雅間裡的刁嬤嬤立時推開了屋門,踩著迷蒙的夜色嗬斥錢氏道:“國公夫人安靜寫吧,我們公主正在為玉華縣主祈福,您這樣吵吵嚷嚷的成什麼樣子?”
錢氏被嚇呆在了原地。
她當然知曉玉華縣主是誰。
英瑰公主與傅國公夫妻恩愛,五年前,英瑰公主老蚌生珠,一夜難產後生下了玉華縣主。
聽聞陛下對這位小縣主也極為疼寵,才出生便賜予了她縣主的封號,一應珠寶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