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秦牧腳邊,兩口已經空掉的劍匣落地,滾動兩周。
他的身後,是一個個驚得呆了的士子,即便是淩雲道人門下的那個童子也是轉過頭,脖子擰了一個驚人的弧度,張大嘴巴看著殿內,吃吃說不出話來。
而這座純陽殿後方,便是太學院的太學殿。太學殿要比純陽殿等大殿大了許多倍,殿前有長長的台階,九百九十九階,台階上,大殿前,便是聖人座,國子大祭酒才能坐的地方。
不過此刻,聖人座上坐著的並非是天魔教少年祖師這位國子大祭酒,而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披黃袍,頭戴玉冠,天魔教少年祖師坐在他的下首,而在祖師下方,到台階上,站著幾百位文武朝臣,以及一位位國子監。
台下,則是全國各地來的士子正在比試。
能夠來到這裡的士子都是神通者,考核的內容與秦牧這樣的士子不同,來到這裡的士子也是經曆了重重考驗,很是艱難。
這些士子千辛萬苦到了這裡之後,看到聖人座上的那位黃袍男子,又見了這麼大陣仗,有人便嚇得昏死過去,直接被淘汰。
聖人座上的那位,正是延康國當今的天子,延豐帝。
延豐帝親臨太學院,這並不出人意料,延豐帝曾經多次降臨這裡,查看天下士子求學,成為天子門生。
太學院和大學、小學,是延豐帝用來對抗根深蒂固的宗派的利器,尤其是太學院,更是重中之重,不可不察。
台下,諸多士子正在比試,戰鬥火熱,突然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太學殿前方的純陽殿後門炸開,一個人影倒飛而來,撞入戰場之中!
緊隨這人影之後的是一口口木劍,以更快的速度刺向那個倒飛而來的身影。
劍風呼嘯,咄咄咄的碰撞聲不斷傳來,連續七十一響,將那個人影釘得撞在台階上,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
太學殿下,一片鴉雀無聲,諸多正在比試的士子目光呆滯,怔怔的看著台階上的那人。
太學殿前,也是鴉雀無聲,台階上的那幾百位文武大臣也是被嚇了一跳。
過了片刻,延豐帝不緊不慢的笑道:“大祭酒,看來你們這小學士子的比試比大學士子還要熱鬨呢,連朕的國子監都被打飛了。朕倒來了興致,想看看小學士子的比試。”
少年祖師笑道:“陛下想看,那麼就讓這些士子也上前來,在這裡比試便是。淩雲,還不趕快起來,還嫌不夠丟人?”
淩雲道人又羞又愧,翻身爬起,向延豐帝告了個罪。
他的胸口插著一口木劍,這口木劍是第七十二口,連續七十二口木劍刺中他的胸口同一位置,木劍已經刺入他的肌肉之中,險些刺入他的心臟。
好在他在被擊飛的途中將自己封印的其他神藏洞開,法力回複,這才沒有被秦牧擊斃。
但是這次丟臉卻是在整個太學院前丟臉,甚至丟到了皇帝麵前,丟到了朝臣麵前,而且還丟到了外國去了。
——台階上的那些文武大臣之中,有幾位是外國的使節。
延豐帝笑道:“國子監,你真是出息了,竟被小學士子打成這樣。誰打的你?把他叫上來,讓朕看看何人膽敢毆打我朝四品大員。”
淩雲道人更加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少年祖師喚來另一位國子監,讓他陪同淩雲道人一起前去,笑道:“陛下,淩雲多半是輕敵了,被小學士子占了先手。不過這小學士子的本事倒也了得,竟能將淩雲打成這樣,連我也動了好奇之心,想看看誰有這等本事。”
純陽殿前,秦牧若無其事,回頭看去,隻見自己身後的那幾位士子還是沒有回過神來,隻有那個叫做司芸香的女孩在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看到自己轉過頭,這女孩又連忙收回目光,低著頭揉著衣角。
“這羞澀的樣子,絕對不是司婆婆!”秦牧信心滿滿,心道。
正在此時,淩雲道人與另一位國子監快步走來,那童子連忙迎上淩雲道人,叫道:“師尊……”
啪。
那童子被淩雲道人一掌打個跟頭,一旁的另一位國子監皺眉,道:“師兄,你何必如此小氣,衝小孩子撒氣?”
淩雲道人麵色陰沉,看向秦牧,滿心憤懣難以消解,硬邦邦道:“你隨我來!”
另一位國子監看了看其他士子,道:“你們也跟過來,純陽殿的大考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