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赧然笑道:“是多了點,勉勉強強有九個。”
“九個這樣的大人?”
延康國師心中凜然,這九人都是啞巴一樣的人物嗎?
若是如此的話,這位天魔教的魔教主來曆有些恐怖啊!
“還有九個像我這樣的人物,吾道不孤。”
延康國師露出欣慰笑容,低喃道:“我還以為走到這一步的除了我,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呢,現在心裡突然安定下來……”
秦牧好奇的看了看他,突然想到自己這個時候用青霄天眼去看延康國師,會不會被他打死?
他很想看看延康國師與村長是否是一樣的存在。
當然,延康國師讓他看不透,此人的修為讓他看不透,心性也看不透,這個人身上有著非常多看似矛盾的地方。
貿然用青霄天眼去看他,很有可能會觸怒他。
“國師,宮主在與你說話,你為何不回答?”
秦牧聞聲看去,隻見說話的這人從台下走來,頭戴青銅麵具,這青銅麵具與眾不同,有著誇張的五官,長且寬的耳朵,鷹嘴般的鼻子,誇張的大嘴巴,兩根柱子一樣的眼睛,眉毛很寬,額頭則露出一個窟窿,像是為額頭的眼睛準備的一般。
接著,秦牧看到那麵具額頭的位置下,果然有一隻眼睛。
此人的眉心位置,長著一隻眼睛!
“這是什麼功法?”他微微一怔。
延康國師向那青銅麵具人看去,目光又從他身上越過,落在離情宮主裘蝶衣身上,道:“離情宮的裘宮主,功法,離恨天劍訣,相傳是神人傳下來的劍訣,離情彆恨。”
他的目光落在下一個人身上,道:“三奇堡的車堡主車正理,玉堡主玉情生,黎堡主黎菲。車堡主功法天魔玄禁,道門中的魔道禁法,玉堡主功法五蠱化龍功,養蠱為龍,黎堡主煉毒為功,功法是什麼我卻不清楚了。”
那位黎堡主咯咯笑道:“國師也有不知的功法?老身的功法叫做毒化三仙玄功,善於將毒轉化為功力。”
延康國師的目光又落在另一人身上,道:“道泉真人素來治病救人,為何也參與到反叛之中?十多年前,湧江水患,災疫橫行,疫情遍布江南。真人為鄉民治病贈藥,美譽滿天下。我想請你去太學院為官,你卻推辭了,最後隻封了你一個真人的名號。”
道泉真人肅然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國師,當年我拒絕為官,你便能看得出來我與你不是同道中人。你做的太絕,要滅天下道門,我不得不來阻你。”
延康國師沉默,道:“我滅天下道門,是為了醫治更多人。你觀我這些年做的如何?”
道泉真人道:“你做的不錯,原本天下的藥師很少,現在多如牛毛,甚至連樓船上也配備了藥師和藥童,瘟疫已經很難橫行。但是這些年來太學院教出來的都是庸醫,沒有一個稱得上是神醫的。這點,你難辭其咎。”
“看來你我的確道不同。”
延康國師看向另一人,道:“大行台尚書令,馬連山馬大人。”
“不敢。”
馬連山肅然道:“國師,我的官是你提拔的,不過我也有山門。我本是終南山一脈,修煉的是南明五離劍經。”
延康國師道:“我請陛下任命你為尚書令,掌管尚書省,是因為你剛正不阿,秉公無私,而且帶兵也是一把好手。我本以為你會拋起門戶之見,你做了亂黨,我很傷心,你做尚書令,本是一個好官,百姓對你素有極佳風評。”
馬連山搖頭道:“背叛的好官何止我一人?國師該反省自己的舉措。”
延康國師木然道:“陳舊腐朽,當革除之。人心陳舊腐朽,何以革之?隻能革命,不革腐朽之人的命,天下也難以太平。你雖是好人,但擋我道了。”
他看向其他人,道:“丐門齊大有齊門主,百窮玄功,星鬥天羅門羅門主羅星河,星鬥天羅玄功。大雄寺智空禪師,成住壞空四真言印,大普陀寺弘法師太,弘法利生菩提功,南海迦音寺的慧音師太,金剛無能勝功。還有懸空法王,原本是懸空國的國主,南涼國主段衍,西蕃國主努努胡兒。還有這三位舊時代的前輩。”
他的目光落在那兩個老叟一個老嫗身上,道:“三位出自舊時代,年事已高,而今已經有七八百歲了吧?活過八百年,便到了天命之年,三位還有多少年壽辰?”
又矮又瘦又黑的老者笑道:“老夫山野散人,人稱李散人,還有十六年壽。其實也不算散人,國師所滅掉的撮爾小國,出雲國,便是老夫創立的國度。”
“老身田真君。”
那老嫗咧嘴笑道:“喜歡養些蟲子,國師應該已經見過了。三奇堡的玉堡主便是我兒。”
那肥肥胖胖的老者道:“老夫不像他們這麼大的來頭,老夫是窮夫子,你彆看我這麼胖,我是吃窮的。我們這一派叫做窮理功,越窮越有理。”
“窮夫子說笑了。”
延康國師肅然道:“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踐其實,即物窮理,格物致知,道理我是懂的。閣下既是夫子,為何反我?”
窮夫子搖頭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國師,你權勢太大,對天下無益。我反你,不是像他們一樣各為自己的利益,而是為了延康國。我觀你權勢熏天,現在除你還可,晚些年除你,你就是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