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冷冷地盯著盛紅月。
他從不知道,這個女人竟如此的會狡辯,以前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原本他過來,是想聽盛紅月親口承認暉哥兒不是他親生的,然後他再一根白綾賜死她。
可是到了現在這一步,盛紅月竟還死不承認。
安王被她氣著了,脾氣一上來,便非要擰這個勁,非讓盛紅月承認不可。
“既然你說他是我親生的,那你可敢讓他與我滴血驗親?”
聽到“滴血驗親”這四個字,盛紅月的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說辭她可以弄假,可以天花亂墜,賭咒發誓,哄的安王相信她。
可是血緣關係卻是做不得假的。
一旦滴血驗親,暉哥兒和安王並非親生父子的真相便會暴露出來。
到時候,無論她說什麼就都不管用了。
所以,不能滴血驗親!絕對不能滴血驗親!
安王見她默不作聲,麵色慘白一片,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一聲。
“你若現在坦白認罪,本王念你服侍一場,還能讓你死的痛快點,留你一個全屍。你若是滴血驗親,驗出他並非我親生,這死法可就比前一種慘烈百倍,你想怎麼選?”
盛紅月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選哪一種?無論哪一種,都是一個死字。
安王已經調查清楚了一切,並且認定了暉哥兒不是他親生的,所以無論她說什麼,他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在來紅葉院之前,他已經給她判了死刑。
怎麼辦?現在她還能怎麼辦?
安王卻不等盛紅月回答,便徑自對安王妃說道:“你去準備東西,滴血驗親。”
安王妃蹲身衝安王福了福,便轉身出去了,出門前,忍不住回頭看了盛紅月一眼。
對這個女人,她曾經有嫉妒,有羨慕,有痛恨,有嘲諷,有鄙夷,有同情,如今卻全都化成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屋子裡伺候的下人,早就已經全都被遣出去了,隻剩下三個大人一個孩子。
因此安王有吩咐,便也隻能使喚安王妃一個人。
雖說是讓安王妃去準備滴血驗親的東西,她也不過是出去傳個話,讓心腹丫環去準備,自己並不親自動手。
沒一會兒,丫環便將東西都準備好了。
安王妃端著東西,獨自進了門。
“王爺,東西都準備好了。”安王妃將滴血驗親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安王拿起一根針,刺破指尖,擠出一滴血來,滴進碗裡。
安王妃見狀,便去抱暉哥兒,想要取他的一滴血,滴進碗中。
誰知這時,盛紅月卻死死的抱住暉哥兒,不停地搖頭道:“我不要滴血驗親,不要滴血驗親……”
她這話一出,暉哥兒的身世如何,便已經清晰明了了。
若暉哥兒真是安王的親生兒子,她怎麼會懼怕滴血驗親?恐怕還巴不得要滴血驗親,證明清白呢。
正因為不是,安王又說了那樣一番話,她才會懼怕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