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先生, 您這次真是太冒險了。”忠心耿耿的女秘書一手拿著自家老板的外套，一隻手拿著存有日程規劃的平板電腦，少有地帶著不讚同的語氣開口。“如果神盾局的人再晚一些，您難免不會受傷。”秘書小姐後半句話裡透露出對神盾局行動速度的鄙視。
“放輕鬆”，自己給自己檢查過身體確認沒事的盧瑟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也沒想到神盾局的動作居然那麼慢。啊哈, 要是在大都會的話超人早就能趕到了。”伸手接過秘書手裡的外套, 亞曆山大·盧瑟整理好衣服。“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不過如果事情發生在大都會, 那就沒意義了。
“在您失蹤期間, 公司裡一共查出有3個人行動詭異。其中一位屬於我們設立在哥譚的研究室, 是一位生物化學家, 還有一位集團總部裡安保部門的中層主管, 最後一個是秘書處的人。”將情況報告，身為老板得力乾將的秘書小姐請示接下來的行動，“先生，人已經被我秘密扣押，我們需要把信息共享給神盾局……”
“NO”, 皺皺眉頭擺了擺手，盧瑟打斷秘書的請示，“當然不能把消息告訴神盾局。否則他們不就知道我其實是自願跟那個女瘋子走的？”
如果不是他故意支開保鏢又沒有反抗, 就憑那個已經精神失常、又早就在他麵前露了破綻的變種人, 怎麼可能輕易把他抓走？
隻有克裡斯·本森那種蠢貨才會沒發現他那個看起來老實的養女偶爾流露出的陰狠。
“我跟進了神盾局的調查, 他們目前依舊一無所獲。”秘書小姐嚴肅的臉上帶出一點嫌棄。
“隻要我們不是一無所獲就行了。”神盾局能不能查到什麼盧瑟不關心。他隻關心自己能不能查到什麼。“那3個人開口了嗎？”這句話背後藏著的冷酷含義是其他人想象不到的。
“……沒說出任何有用的東西。”覺得有負於老板的信任, 秘書小姐羞愧地低下頭。“秘書處的女人隻是個小嘍囉, 她得到的命令是收集集團各主管和股東的活動信息。安保主管寧死也不肯吐露一個字，我們搜查了他的家，沒有找到東西。至於那個科學家……”秘書小姐頓了頓。
“……不是死了吧？”深知手下辦事風格的盧瑟有點驚訝地抬眼看自己的女秘書。
“沒有。隻是他自己吞了藥。雖然搶救及時，但現在還沒有恢複意識。”換句話說，找出的這3個內鬼，一點有用的東西也沒說出來。
“有意思……”走到房間吧台前，盧瑟給自己倒了杯酒。此次他被綁架這件事，是他在做好萬全準備之後的一次順水推舟。
雖然亞曆山大·盧瑟和正義聯盟的超人不對盤是眾人皆知的事實，但萊克斯集團和神盾局的合作卻是由來已久
對神明抱著懷疑心思的科學家對人類沒那麼深的惡意——他最多就是偶爾做點違法實驗。
隻是近來盧瑟明顯感覺到，有什麼人正躲在幕後，蠢蠢欲動。
最初是他發現自己近來與一些“地下組織”交易的時候要麼事情進展得順利到超乎想像，要麼就是生意遭遇意外，突然被迫終止——意外的範疇從對方組織的老大突然死了新繼任者打算轉行，到對方組織不知惹了什麼仇家忽然被全滅，甚至還有一次馬上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對方突然被從天而降的神盾局連窩端了：）
他當時還沒發現什麼，隻是覺得或許是因為自己最近把超人逼得太緊，正義聯盟的老大布魯斯·韋恩不樂意在警告他。但本著科學家應有的嚴謹態度，也說不上是出於什麼心理，盧瑟還是順手吩咐女秘書關注其他同類科技公司的情況。
隨後，秘書呈上的資料卻讓盧瑟挑了挑眉毛。
近一年來，全美各頂尖科技公司和實驗室內發生意外死亡的科學家人數居然超出了往年的216.9%。
身為科學家，這樣違背自然規律的數據已經足夠引起盧瑟重視。隨後的調查顯示，那些所謂的“意外”死亡事件背後，掀開假象，藏著很多“巧合”和“費解”。
例如，一個平時滴酒不沾的科學家死於酒駕、一個患有恐高症的實驗室負責人玩跳傘突發心臟病、還有一個宗教信仰非常堅定公認對家庭忠貞的科學家因為出軌被老婆砍死了。
最讓盧瑟警惕的是，不管死亡事件裡包含多少巧合和難以置信，警方檔案中提供的證據鏈條都非常完整可信。人證物證俱在、案發過程描述清晰，邏輯上無懈可擊。他派了專人就某個案件進行複查，專業經驗豐富的刑偵專家最後給出的結論與案卷毫無二致。
沒有破綻。
如果事情到這裡結束，那麼盧瑟最多認為是有某個秘密公司或者組織在有針對性地清除科學家——這種事以前不是沒發生過。但當他隨後發現死掉的大部分科學家不是跟神盾局關係密切，就是和九頭蛇或者其他恐怖組織關係匪淺之後，事情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尤其是當秘書報告，自家實驗室裡好像有人在竊取數據。
亞曆山大·盧瑟能夠靠著血肉之軀和正義聯盟的超人互懟那麼久還能活得風生水起，靠得可不隻是膽子大。
智商情商都爆表的盧瑟在聽到報告的瞬間立刻察覺到了危險，經過一番觀察謀劃之後，他在準備妥當之際，由著同行克裡斯·本森的養女把自己綁走——
一是為了親看瞧瞧對方的目的，二是為了以受害者的身份迷惑神盾局，便於他展開接下來的計劃。
“神盾局那個死掉的行動隊員呢？”人質解救行動的最後，神盾局一位行動隊員忽然將槍口對準了那個被綁架來的女人質，一擊不成立刻服毒自儘。
而凱瑟琳·本森也因為救人命喪當場。
盧瑟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眯起了眼睛。
“神盾局那邊把消息封鎖得很嚴密。”乾練的秘書小姐一直筆直地站在自家老板身邊，“但我們暫時調查到的情況，那個行動隊員的小兒子幾個月前被確診患了重病，治療費用非常高昂。其他的情況暫時查不到。”
把酒杯扔下，盧瑟轉身靠在吧台上，思索了一會兒。“那個和我一起被綁架的女人呢？叫什麼來著？桃樂絲什麼？”
“桃樂絲·海斯汀。”秘書小姐把對方的資料翻出來遞給老板看。“和凱瑟琳·本森同一所學校，現在在斯塔克工業做實習生。”
看著照片上那個金發的姑娘，盧瑟摸了摸下巴。“……盯著她。”
“嗯？”秘書小姐疑惑地看向老板。
“我總覺得她被綁架，不隻是因為那個凱瑟琳·本森迷戀她的緣故。”
*
在聖誕節前的某一天，神盾局歸還了凱瑟琳的骨灰。
不知克裡斯·本森的夫人是因為愧疚於沒有保護好養女覺得無顏再見、還是因為怨恨對方殘忍地殺害了丈夫而不想再見。總之，桃樂絲希望可以由她來處理凱瑟琳後事的提議沒人提出異議。神盾局看在鋼鐵俠的麵子上違背程序，將骨灰交給了桃樂絲這個與對方毫無血緣與法律關係的陌生人。
陰冷的冬季很少有這樣陽光明媚的時候。迎著冰涼的海風，桃樂絲站在船頭，選擇在凱瑟琳22歲生日這天，送走這位一生坎坷的姑娘。
彼得穿著一身黑色正裝站在自家學姐身邊，滿臉複雜又難過的表情。性格善良的小蜘蛛俠既為凱瑟琳做過的事震驚憤慨，又為對方的遭遇感到憤憤不平。
“學姐，就在這裡吧。”低頭看了看坐在自家學姐腳邊穿著一身黑色小西裝的橘貓，彼得開口。
“好。”和蜘蛛俠對視一眼，桃樂絲打開懷裡的罐子，與彼得一起，將凱瑟琳的骨灰灑向大海——
那是一次聊天的時候，凱瑟琳無意間說起。如果有一天生命走到儘頭，她不想被埋在冰冷的墓碑下。與其長眠地下，她更希望可以把骨灰灑進海裡。隨著海流，她可以去任何地方。
“好了，回去吧。”一直站在後麵默默看著兩個年輕人的托尼看到氣氛一時低沉，走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她會安息的。”
*
聖誕節如期而至。
作為一個宗教國家，聖誕節的隆重與重要是其他節日所無法比擬的。桃樂絲穿著被娜塔莎套上的紅裙子，頭上戴著一頂聖誕帽，有點懵逼地坐在複聯大廈頂層休息大廳的沙發上。同樣被套上了聖誕套裝的胖橘趴在她旁邊。
今早她才剛起床，巴恩斯和史蒂夫就來敲門。然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連人帶貓，被兩位二戰老兵打包帶來了複聯大廈。
“快，拆開看看喜歡嗎？”娜塔莎把自己買的聖誕禮物翻出來，遞給金發姑娘。在陰謀詭計裡浸\\淫多年的娜塔莎不是多有耐心的性格，但她是真的挺喜歡桃樂絲這個年輕姑娘的。
“羅曼諾夫你作弊。”鋼鐵俠腿架在沙發扶手上，沒個正形地坐著。指了指黑寡婦，他鄙視地撇撇嘴，“你這樣把禮物挑出來她當然知道是你送的。”桃樂絲會說不喜歡才怪呢。
“嗬嗬，我送什麼也比你的禮物好。”如果說這世界上有氣場這種玄妙的東西，那麼娜塔莎和托尼絕對稱得上氣場不合的典範。“斯塔克，一個一層樓高的貓玩偶，你打算讓桃樂絲怎麼把東西搬回家？”
天才的托尼·斯塔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居然能送出這麼奇葩的禮物。
“我喜歡我喜歡！”身為玩偶的原型，湯姆對那個巨大的“自己”非常滿意，順帶對送禮物的托尼·斯塔克也非常滿意。
鋼鐵俠和娜塔莎開啟了互懟模式，史蒂夫和巴恩斯無奈的搖頭。老實的班納博士既想幫女友、又覺得兩個人欺負托尼一個不厚道，而不知所措地撓撓頭。此時的複聯大廈除了有妻有子所以回家過聖誕節的鷹眼克林特、以及要和嬸嬸梅在一起的蜘蛛俠彼得之外，所有人都在。
將娜塔莎送的項鏈放在一邊，桃樂絲環顧四周，突然想起她上輩子看過的一個比喻。
人生就像一輛列車，中途有人上來也有人下去。能夠一起坐上一段路、看上一段風景，已是幸運。
因為凱瑟琳的事而心情有些鬱結的桃樂絲在這一刻忽然放開了那點糾結。
“想什麼呢？”不知誰勝誰負，但鋼鐵俠和娜塔莎停止了互懟。托尼舉著酒杯坐在了桃樂絲身邊。
“Merry Christmas”，朝大家舉杯，桃樂絲笑了笑，沒有回答鋼鐵俠的問話，“and Happy New Year”
“Merry Christmas !”
*
聖誕結束也就意味著新學期的開始。但桃樂絲的這個新學期卻很不一般。
帝國州立大學身為頂級學府，一直很注重文化與學術交流。各種項目繁多的學術交流活動幾乎每個學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