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異常沉默的臉色,讓尤心蓮有些惴惴不安。
她緊緊拉住她的胳膊。
突然,她張開的嘴不受控製的拔高聲音,聲如洪鐘,氣勢如虹。
“沈怡馨,你彆耍花招想甩開我!我這輩子的積蓄都拿給你,讓你順利進了三皇子府,是你親口答應,要讓三皇子給我買宅子,把我留在京城的!你要是騙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尤心蓮聲嘶力竭的喊完,她自己也崩潰了。
她明明是想悄悄警告沈怡馨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大聲喊出來啊?
沈怡馨都被喊懵了,耳朵嗡嗡嗡的像被誰打了一拳。
見周圍交頭接耳的開始議論了,還有幾個朝堂上的熟麵孔。
齊北辰暗罵蠢貨,臉都黑成了黑河。
他繃著一張死人臉,不得不說道:“沈大人去嶺南,是皇上下的旨意,尤夫人的去留,該去找沈大人才對,本王也愛莫能助,身為皇子,更不能知法犯法。”
這事兒要是回去說,看在沈怡馨有用的份兒上,私下操作一番,留下一個婦孺也不是不行。
可現在她蠢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來。
他還怎麼操作?
他都看到在場還有兩個禦史台的禦史。
他今兒敢答應,一會兒彈劾他徇私枉法的折子就該出現在父皇的麵前,都不帶隔夜的。
尤心蓮臉色一白,猶如晴天霹靂。
她哆嗦著嘴唇道:“可,可您是皇子啊……看在怡馨的份兒上,您大發慈悲救救我吧。”
說著,尤心蓮就要跪下給齊北辰磕頭。
齊北辰的臉更黑了。
沈怡馨眼疾手快的穩穩扶住尤心蓮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聲道:“娘,事已至此,就算三皇子再想幫您,在場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也沒有辦法了,您先跟爹去嶺南,等這事兒過去,我再想辦法把您接回來。”
尤心蓮搖搖欲墜,不甘心的咬著唇,怨恨的盯著沈怡馨。
沈怡馨長歎一聲氣,“娘,您是我親娘,我不會不管你的,要怪,隻能怪你為什麼鬨的人儘皆知。”
尤心蓮委屈極了。
她也想抽她幾個大嘴巴,她也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被魘住了,怎麼就那麼大的聲音喊出來。
跟中邪了似的。
但是,就算如此,又有什麼關係?
他可是三皇子啊!皇上的親生兒子。
彆說是撈個把人了,就是貪贓枉法,誰又能拿他怎麼樣?
在尤心蓮的認知裡,皇子就是除了皇上之外頂頂尊貴的人了。
什麼王公貴族,朝臣商賈,見了都得下跪磕頭。
他就是不想幫她!
她不想去經嶺南送命。
尤心蓮一想到明日就要跟著沈國安去嶺南,恐懼的渾身打顫。
她一屁股就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我不管我不管,你答應過我的!我不去嶺南!我不想死!你這個死丫頭,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你,你就是這麼誆騙你親娘的?你沒良心啊!”
沈怡馨頭都要炸了,她胸中湧出一股怒氣,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幾分。
“我不是都說了會想辦法,你在這兒鬨也沒用,跟我回去!”沈怡馨壓抑著怒火道。
誰知尤心蓮跳起來就給了她一巴掌,“你彆想騙我!你拿了我的錢,還不想救我,世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你要是辦不了,就把錢還給我!”
沈怡馨臉上浮起五個鮮紅的巴掌印,她都愣了。
當了十幾年的皇後,就算是最後死去,也是一杯鴆酒,體麵的死在冷宮裡,何時被人當麵打過臉?
頓時,所有的理智都被拋之腦後,沈怡馨驚愕的喊道:“你敢打我?”
尤心蓮凶狠的瞪著她,像是瞪仇人一般,振振有詞,“你是我生的,我打你又怎麼樣?”
啪——
一巴掌甩到尤心蓮臉上。
尤心蓮不敢置信,“我是你娘,你打我?”
頓時撲上去,兩人扭打在一起。
場麵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