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女兒,連這稍縱即逝的日子都沒有過。
反而顛沛流離半生,受儘苦楚。
她想要快樂一點,怎麼了?
心疼女兒的心思一下占了上風,道:“好好好,你快彆哭,你一哭,娘的心都要碎了,娘答應你還不行嗎。”
沈易安立刻換了一張臉:“呐呐呐,娘您答應我了就不能反悔了哦,顧大夫可聽著呢。”
周氏:“……”
她剛才的心痛愧疚都喂了狗。
顧辭無聲的失笑搖搖頭。
日子,好似也沒有那麼難過。
第二天,沈易安特意起個大早,叫上沈亦邦一起去看沈國安的笑話。
沈亦邦自然是沒有不願意的。
甚至還有些興奮。
兩人誰也沒說,就早早跑到城門口的酒樓,占了一張二樓靠窗的桌子等著。
天色剛剛擦亮,隻見一輛破破舊舊的馬車駛過來。
沈亦邦拍了下昏昏欲睡的沈易安,“快醒醒,來了。”
沈易安立刻就精神了,定睛一看。
好家夥,怪不得二哥一眼就認了出來。
沈家這麼寒酸嗎?連個車夫都雇不起了,居然要讓堂堂兵部侍郎沈大人親自趕車!
要不是顧忌這是古代,不孝是大罪。
她高低都得下去奚落他一番不可。
嘖嘖,現在就隻能過過眼癮了。
沈國安穿著洗的發白的直綴,容顏憔悴,哪裡還有過去能把周氏迷得神魂顛倒的中年美大叔的魅力,兩頰凹陷的活像吸了大煙。
尤心蓮挎著一個小包袱,一邊垂淚一邊咒罵沈國安。
和街頭為了生計奔波罵街的潑辣婦女沒什麼兩樣。
離了周家,他們也不過如此。
嗬,沈國安到底是有什麼底氣怨恨周家?
怨恨周家幫他太多,把他推到兵部侍郎的位置嗎?
沈易安諷刺的勾唇。
而和沈家今日一起去嶺南的,還有後麵被鎖著重枷,被判流放的王家一家三口。
和他們穿著囚服,帶著枷鎖,徒步流放的樣子一比,沈國安的車架都顯得高檔了許多。
王家一家看見沈國安,登時就瘋了一樣朝他衝過去,瘋狂的大罵道:“你這個掃把星!害人精!要不是你讓我們上京,我們一家還好好的在徐州吃香的喝辣的!”
王家一家三口是恨不得扒了沈國安的皮,喝了沈國安的血。
血海深仇不外如是。
沈國安當然不會任由他們往他身上潑臟水,反擊道:“你們乾了喪儘天良的事,與我何乾?是我讓你放高利貸逼死人,還是我讓你逼良為娼,把好好的少女送給你兒子糟蹋虐待?”
“我呸!我們乾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要不是你,我們的事怎麼會被人發現?還不是你這個災星,誰沾上你誰就倒黴!”王家人振振有詞。
沈國安氣的胸脯上下起伏,“刁民!刁民!”
“喊什麼喊什麼!老子給你們吃太飽了是不是?”負責押送的衙役看兩邊要打起來,立刻上來賞了王家人一頓鞭子。
抽的王家人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