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義郡主連忙擺手:“太子殿下快彆這麼說,這是要羞死臣女了。”
太子笑了笑沒再接茬,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沈易安身上。
眼裡露出一絲驚豔。
這胡服,果然適合她,不枉他找西域的繡娘不分晝夜的趕工。
沈易安剛也隨大流的行了禮,把自己縮的跟個鵪鶉似的躲在後麵。
她最近,還是彆招齊慕楓的眼了。
她不招惹人,人可不會不招惹她,今兒這宴會就是衝她來的。
齊慕楓的眼神穿過明義郡主和素華縣主,落在沈易安身上,“昭華郡主,小七念叨你好幾日了,你不過去跟她打個招呼嗎?”
沈易安立時覺得兩道堪比X射線的眼神朝她射過來,像是要把她燒個窟窿。
她頭皮發緊道:“臣女這就去。”
齊慕楓笑了下,“孤也要過去,順路送你去吧。”
沈易安一千一萬個不想跟齊慕楓獨處,可這麼多人,她又不能直接拒絕,那就太猖狂了。
隻好麵無表情的向大長公主道歉:“長公主殿下,臣女先過去了。”
大長公主麵色如常,甚至和顏悅色道:“快去吧,彆讓小七等急了,難得小七願意跟你親近。”
沈易安行了禮後,就一言不發的跟著齊慕楓走了,臉色毫無波瀾。
默念,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她落後齊慕楓半步,眼睛盯著地麵,齊慕楓牽著馬,慢悠悠的走在前麵。
馬場邊緣種著一圈高大的胡楊樹,樹蔭裡灑下碎金子似的陽光,落拓的落在兩人身上。
從背後看,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浪漫。
不過,兩人的氣氛,就不怎麼浪漫了。
齊慕楓幾次張口,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眼裡閃過一絲懊惱。
道歉這個活,從小到大,他也沒乾過,就算是是對父皇母後,他也是哄著兩人居多。
業務不熟練,說不出口。
他不說話,沈易安就更不會說話了。
眼看著快要走到太子和七公主的帳篷看台,齊慕楓心一橫。
他輕咳一聲,強裝鎮定道:“那日,是孤一時情急,態度不好,對不起啊。”
沈易安愕然的抬頭,望著眼前男子笨拙不自然的向她道歉,細碎的陽光落在他烏黑的發冠上,照出他強裝鎮定的臉龐。
心臟某個地方,突然軟了一下。
他這輩子,該是沒和誰低過頭吧,卻對她低頭了。
但,隻是一瞬,她就又硬起心腸。
她無法改變他的三綱五常的思想,她也沒法違心的違背自己意願。
有些事情,最好就是死在萌芽的階段。
這樣,對誰都好。
沈易安低著頭,道:“殿下是君,臣女是臣,不敢怪罪殿下。”
齊慕楓一梗。
她果然是生氣了。
他努力的回想裴時章當時怎麼對小七伏低做小的。
乾巴巴的道:“孤是真心誠意向你道歉的,你不用有負擔,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沈易安不置可否的沒說話。
氣氛又陷入了尷尬之中。
齊慕楓絞儘腦汁的想話題,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兩人再也回不到從前那般自然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