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愛麗絲和森鷗外齊齊一哽,不明白這隻並不缺錢的大白鳥為什麼在掙錢上如此執著,販賣情報已經掙了他們一大筆錢了,沒想到連一張魔術演出的票都不肯贈送——說起來魔術根本不是談話的重點吧!

“那麼還是按原來的約定。”西宮鶴影起身,他還是把那疊芝士蛋糕送給了愛麗絲,“我會做到約定的事,也希望Mafia履行承諾。”

他笑意盈盈,看不出真假。

——無論何時都像一場魔術表演。

森鷗外目送這隻自由的大鳥晃出首領辦公室的大門,略略沉思了一陣。

直到愛麗絲用沾著芝士蛋糕的手指抹他臉,他才回過神:“愛麗絲醬,彆鬨。”

“林太郎是不是很喜歡他?”

“沒有人會不喜歡鑽石。”森鷗外細心地幫幼女擦去指尖沾染的奶油,在昏暗的燈光下神色莫測,“但人不能太貪婪,過於貪婪隻會留下一場空。”

“哦……我還以為是林太郎付不起大魔術師的工資呢。”

森鷗外被自己的異能力戳到痛處,頓時變成哭哭臉,眼睛都化作蓄著淚水的豆豆眼了。

哪裡是一隻白鳥,分明是一隻會飛的吞金獸!飛到哪裡就開始搶錢!

“林太郎,他的弟弟是不是也來橫濱了?”愛麗絲擦乾淨了手指上的芝士,又開始撥弄桌上的水果,湛藍色的眼瞳從側麵看比水晶還清透。她好像夾著幾分故意,又好像隻是隨口一提,漫不經心,“好想見見他呀,大魔術師的弟弟,也會表演魔術麼?”

“說不定。”森鷗外彎彎眼睛,“若是愛麗絲醬想見,總有機會遇見的。”

“他不會生氣嗎?”

“既然西宮君願意來合作,那就代表他對我們並不排斥。”隻有足夠強大,才能獲取相對的自由,但個人的能力永遠是有限的,以個人對抗龐大的組織絕不是明智之舉。

“太宰君好像很不喜歡西宮君。”愛麗絲知道森鷗外想說什麼,所以很乾脆地說了下一句話,“我知道你想說‘鑽石隻能用鑽石打磨’,但是鑽石被打碎了怎麼辦?”

“我相信太宰君。”

太宰治的優秀程度是超乎森鷗外預料的,甚至總是能給他帶來新的驚喜,這次龍頭戰爭更是和中原中也一並打響了雙黑的名號,已經赫赫有名了。況且這才十六歲。

時間足夠,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肯定能成為更璀璨的鑽石。

但是現在。

某兩個被森鷗外看重的家夥還在和搭檔在食堂爭吵:“中也,這次的任務明明是我出力更多,報告應該你來寫。”

“混蛋!我已經連寫了十八份報告了,”中原中也並不想成為太宰治的寫報告工具人,撕心裂肺地控訴,“明明每次任務都是我出力更多!”

太宰治可不管這些,誰寫報告誰就是傻子。

他和中原中也幾乎是一碰麵就要鬨,Mafia其他人顯然也了解這二位的性子,並不說話,也不敢看戲,隻當自己從沒見過這塊區域,統統繞著走。以防萬一打起來,當事人沒事,他們被波及。

按照往常的發展,中原中也馬上要因為吵不過太宰治而動用武力了。

“好熱鬨啊。”

兩個少年均一愣。

不知何時出現在Mafia員工專用食堂的西宮鶴影盤著兩隻鴿子,一副興致盎然看戲的模樣,他走哪都很顯眼,尤其是在Mafia這種黑色為主調的地方穿著白色西裝。

太宰治的表情瞬間沉下去了,中原中也停了動作,他倆互相對看了一眼。

飛快地達成了一致戰線。

“你怎麼會在這裡?”

“森先生的邀請,實在不能當看不見。”西宮鶴影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兩個上一秒還在鬨的少年,聲音忽得壓低,“而且……”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下意識繃緊神經,異常專注,總感覺對方要說什麼很重要的話。

“而且我下周就要開魔術巡演啦!Mafia這樣龐大的公司,不如把看演出當作團建吧,隻需要1000元一人,如果是你們來,我可以打個八折。”

“……誰稀罕你那點魔術。”太宰治哼了一聲,他偏頭看向中原中也,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中原中也的表情已經隱隱有點渴望了。

太宰治:“……”

就見西宮鶴影走到中原中也麵前,當著他的麵玩起了小把戲,又如之前那樣憑空一抓,一隻全新的秋田犬Q版掛件出現在手中。

“這是送給我的?”中原中也近距離目睹魔術,驚異,還有些不敢相信。

太宰治歎了一氣。

戰線崩壞。

“上個月的時候,就聽說中原君的名字了。”西宮鶴影那雙藍眼睛看著人時,總是能清楚得倒映出對方,以至於就像是他眼裡隻裝了你一個一樣,“一直很想見見真人,這個就當作是見麵禮吧。準備不足,隻有這點廉價的小心意了。”

“中原君請一定要收下。當然,如果中原君能來看我的魔術表演就更好了。”

——就很容易把人哄得暈頭轉向。

“哦、哦我一定會來的。”

直到西宮鶴影走後,中原中也還在琢磨手心變出東西的魔術。

“唉,中也果然是傻子。”

“青花魚你在說什麼???”

太宰治撇過眼神,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挺喜歡西宮鶴影的。不就是花裡胡哨的魔術和送送小禮物嗎?

“笨蛋中也,笨蛋笨蛋笨蛋。”他連聲重複,又在中原中也發怒前馬上接了個問句,“你知道他為什麼送你東西嗎?”

中原中也果然被他繞進圈:“為什麼?”

“因為你和他弟弟一樣矮。”

“太!宰!治!”

……

太宰治想起那個瘦弱的少年也就隨口一提,結果幾天以後他還真就見到了西宮月昳。

“阿嚏!”少年的感冒還沒好,抱著一隻白貓,也許是被感冒折騰得過於疲憊,看起來有一點生無可戀的死魚眼,“太宰君,早上好。”

“……早上好。”太宰治恍恍惚惚,他熬夜熬了兩個晚上去一個廢棄倉庫處理一些殘黨,此時身上衣服滿是臟灰,又是血又是粉末,耳朵裡好像還停留著粉塵爆炸後的漫長嗡鳴,此刻差點以為出現了幻覺,“你為什麼在這兒?”

“哥哥有事需要離開橫濱三天,他說Mafia可以提供優質的導遊服務。”西宮月昳兩隻手都用來抱貓,乖乖巧巧坐在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可還是忍不住把視線投到太宰治身上,一本正經地詢問,“太宰君,橫濱的手術室都這樣危險嗎?”

把Mafia當優質導遊,真是太傲慢了,明知危險,卻敢讓親弟弟直接接觸Mafia,更是傲慢大膽。

太宰治皺眉。

而且這家夥居然沒忘記他胡亂編的醫生助理的事。

他嗯嗯啊啊了一陣,過度加班的大腦到處是痛苦的聲音:“所以你到底為什麼會在我的辦公室?”

“等你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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