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他們在沉默中走完了簽售會,從另一邊的出口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月月會出事?”
小泉紅子搖搖頭:“我隻負責傳達預言。”
對太宰治和西宮月昳的占卜使她有些疲憊,這種複雜的預測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完成的。小泉紅子在出了場館之後,就借口休息,回家去進行更深層次的占卜。
而白馬探,他的注意力暫且放在太宰治身上:“你和西宮月昳很熟悉嗎?”
太宰治的信息他可太熟悉了,這個人身上的罪名堆積在一起,可以打印出好長一冊。
太宰治瞥了他一眼:“昨天月月和我睡一起。”
“……”
“……”
“……”
三個高中生一臉“臥槽我聽了什麼”的表情,被太宰治的虎狼之言震撼到。他們在簽售會附近找了個咖啡廳坐下,四個人正好占一張小桌子。
“占卜這種事情,不能信的吧。”黑羽快鬥知道小泉紅子的能力,他也遭遇過對方的預言,“反正她上次預言我會出事,還不是被化解了。”
青子:“快鬥,你什麼時候?”青子根本不記得有這個事情。
“不是什麼的重要的事情啦……”
“月月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健康?”太宰治想到這個方麵的問題,“他似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體檢。”
白馬探點頭:“並且從不鍛煉。”
“正好今年的體檢也快了……”太宰治憂心忡忡,“希望不會有任何問題。你怎麼知道他從不鍛煉?你們很熟?”
他槍口一轉,指向白馬探。
“認識幾年而已。”
“你不擔心一下你身上的預言嗎?”黑羽快鬥問太宰。
“我?”太宰治微微歪頭,他的一隻眼睛依舊被繃帶纏著,衣服下的軀體不知道受過多少傷,生與死、病與痛已經和他的人生融合成一部分,“如果死神願意來關注我,我反倒是要感激……”
三個高中生又無言。
“我先回去找月月了。”
……
西宮月昳並不知道小泉紅子的預言,他看見太宰治回來,手裡還拎著附近一家咖啡店的甜點。
“你怎麼也去買吃的了……”他接過太宰治遞來的東西,這個口味明顯是太宰專門挑了的,“多麻煩。”
“但是我想送給你。”
太宰治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依舊是一隻快快樂樂的宰貓。他拆了一些東西,幫西宮月昳一起分給在場的工作人員。
“月月,你過幾天要去體檢麼?”
“嗯,今年也已經和私人醫生約好了。”東西有點多,除了麵包之類的食物,還有水和飲料這種重量大的。每次都得彎下腰去搬,幾次之後西宮月昳扶住自己的腰,喘了口氣,“好久沒有運動了。”
場館內人多,即使開了空調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他額頭沁出一點汗水,被燈光照得晶瑩,發尾散了,於是叼著發圈,重新紮了一遍頭發。
“……”太宰治無比真誠,“月月,你的腰是不是不太好?”
一些好看,但是實用性很差的東西——西宮月昳的腰。
“有嗎?”
西宮月昳輕咳了一下,反正他自己知道就行,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
“月月,你的私人醫生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
“嗯?太宰君,你也想治腰?”
“我不用治。”太宰小朋友挺胸,帶著無數繃帶和傷口,“我身體……至少我的腰可好了!”
“是是是……”
“我就是想認識一下。”太宰治繼續問,“月月找的醫生應該非常優秀吧,肯定是比Mafia的那些醫生要好的。”
“太宰君,我記得,森先生有叫你不要濫用藥物?你以前是不是……”西宮月昳轉身麵對著太宰治,微微皺眉,“濫用藥物會對身體造成非常大的損傷,小心腎透支,到時候變成一隻殘廢貓貓。”
太宰貓貓被翻了黑曆史,他慫了。
加上西宮月昳其實挺敏銳的,他不敢再多問一些什麼。
他坐在一邊,繼續等待織田作之助的簽售會結束。
西宮月昳一直很不喜歡太宰治去嘗試各種自殺的方法,平常如果被知道了入水上吊,他絕對會連打十八個電話,溫溫柔柔,客客氣氣地和太宰治聊上一頓不好聽的,然後坐最快的車跑來橫濱,意圖用眼刀把太宰治戳死。
——既然約定好要太宰治當小貓咪,那太宰全身上下都是黑心地主的財產了。
被管著的時間一久,人就會產生習慣,有一次太宰治不幸在任務中受傷,小腿骨折。他甚至擔憂了一下西宮月昳會不會誤以為他是故意的。
好在月月隻是非常擔心地問了很多事情,單純關心太宰治的病情。
一些飼主和小貓咪的本分。
現在太宰治想要知道西宮月昳具體的身體情況,想把關係往彆的方向推一推,卻遇到了難處。
西宮月昳的體檢一直是由神秘的“私人醫生”負責,就連他也沒有查到信息。而且在以往,即便太宰治知道西宮月昳周圍有許多人,也沒有進行全方位的監控——如果做了,肯定會被西宮鶴影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