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蓋被子正好降降火。”
西宮月昳碰了一下他的手腕,感覺很涼,並沒有什麼要降火的地方。
“月月,你昨天晚上踹了我一下。”太宰治終於提起這件事,並且掐頭去尾隻說自己可憐的地方,“超痛的。膝蓋直接就撞上來了。”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皺眉,可憐兮兮地望著西宮月昳,那架勢大有一種孩子被踹沒了的嚴重感。
“啊。”西宮月昳貼上去,將手掌覆在太宰治的手背上,隔著力度揉了揉他的小腹,“實在是太抱歉了,我睡著的時候可能不太安分。”
那抱歉不似作假:“很痛嗎……”
太宰治反過來抓住他的手腕,讓那隻爪子遠離他的小腹,又停了幾秒才說話。
“本來已經好了,你揉了幾下。”他視線亂飄,胡言亂語,“就不好了。”
【嘖。】係統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
西宮月昳也想笑。
他又不是聽不懂太宰治的言下之意,這個人分明就是想搞一些晉江不能搞的事,才早上七點,思維就已經被不可描述的東西填滿了,一點也不健康。
“太宰君。”他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懊惱,特彆委屈地抱著玩偶坐在一邊,“也許我不應該拉著你一起睡。”
“早知道讓你和太宰先生睡一起了,我哥哥房間的床比較大,睡兩個人怎麼鬨都不會有問題。”
太宰治垂死病中驚坐起,也不賣慘了:“不要——”這一句話裡就帶出來兩條魚,實在是太恐怖了,就算讓他爬出去睡沙發,也不要和那個太宰貼在一起睡在西宮鶴影的床上。他不想變成一隻抑鬱而死的貓貓。
西宮月昳虛著眼。
這腹肌力量明明超好的,再踹兩腳都不會出事的樣子。
“可是我總是害太宰君睡不好覺。”
“沒關係。”太宰治發出了熬夜宣言,“我身體超好的,實踐證明,我可以連續熬四年。”
“……什麼實踐?”西宮月昳抱起被子糊在太宰治身上,“小心腎虧啊太宰君!”
太宰治扯了一把,讓西宮月昳隔著被子摔在他身上,迅速用被子裹住一隻掙紮的西宮月昳。
隔壁那個首領宰不就是熬夜熬了足足四年,熬成了那個鬼樣子嗎?
“嗯……確實會腎虧。”他也不知道在罵誰,“他肯定腎虧!”
……
太宰治本來是周五晚上來找西宮月昳玩的,這樣可以待滿一個周末再走。誰知道出了這樣那樣的事,竟然是拖到了周三。
森鷗外已經在催他回去工作了,但現在太宰治坐在餐桌旁,看西宮月昳把三明治胡亂塞進嘴,收拾東西去學校,罕見的有一種手忙腳亂的感覺。
他又不想走了。
住在這裡多好啊,完全不用思考那些艱難的瑣事。
除了……
餐桌對麵有一隻翻閱今日晨報的首領宰,正不鹹不淡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空腹喝咖啡不太好。”西宮月昳百忙之中不忘把烤好的吐司放在首領宰麵前,“今天早上起太晚,沒有時間煎荷包蛋了。太宰先生,您湊合一下。”
說到“起太晚”的時候,他還故意看了一眼太宰治。
如果不是一大早在床上鬨了一陣,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忙。
太宰治臉黑極了。
青木伶很早就離開了,唯獨這個首領宰是要住在這裡的,即使他被森鷗外喊回去Mafia,恐怕這人還是要住在這裡。
太危險了。
要是月月一時間想不開,把這個同位體當做他代餐怎麼辦?西宮月昳確實會偏愛他一下,那他不在的時候,這份偏愛會不會就直接落到首領宰頭上?
他陰沉沉地想著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西宮月昳出門的時候也就淺淺點了下腦袋:“一路順風。”
要不然,他趁現在把首領宰丟出家門吧?
……
西宮月昳急匆匆地去趕公交車。
路上還遇到了個熟人。
“織田君!早!”他打了個招呼。
“早。”織田作之助拎著一個袋子,“前輩叫我把這些書送到你家。”
“噢……”西宮月昳沒有空停下來寒暄了,“家裡應該是有人的,如果沒人開門,你就在門口左邊第二個花瓶底下找備用鑰匙。”
他衝刺去車站了。這算是可憐的高中生每天不得不運動的一個時刻。
織田作之助目送他離開。
他忽然想到。
太宰治好像住在西宮月昳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