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彆扭。
月月怎麼能……就算是首領宰帶壞的,但怎麼能……
太宰治頭一回如此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明明他乾過的比誰都多,卻在那一刻破防地比誰都很。
而且,在那一瞬間,太宰治忽然就想起來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約定,西宮月昳曾經牽著他的手問能不能教他握搶,也許那時候隻是玩笑話。但太宰治一直記者這個畫麵。
他沒有提起過,隻是因為他不想西宮月昳去觸碰這種事情。
偏偏現在,不僅碰了,還是首領宰教的……
他對西宮月昳說:“我需要冷靜。”
他確實需要冷靜,
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頭上到底長了多少草,月月到底瞞了他多少事。
太宰治徹底變成了一顆陰暗的蘑菇——綠色的那種。
他陰暗了沒幾天,很快就想到現在西宮月昳八成是和首領宰住在一起,織田作已經離開,那麼很快就要變成二人的獨處了。
他頓時變成了很綠很綠的陰暗蘑菇。
可是,如果馬上就原諒月月的話,豈不是顯得他很丟臉……
不去的話,他豈不是真的要變成青青大草原?
太宰治要把自己憋成爆炸菇了。
終於,在他陰暗的監視下,發現西宮月昳買了兩張回東京的車票。
太宰治:。
……
夜晚。
西宮月昳照常打了一會兒無聊的小遊戲,一個人窩在被子裡。
沒有宰貓,就沒有什麼可以逗的生物了。為了使太宰治腦袋上的草少一點,他沒有去逗首領宰玩,開馬甲去和費奧多爾、琴酒玩又覺得不夠刺激。
果然還是太宰治比較可愛。
他把遊戲機放在一邊,赤著腳去拉了窗簾,一個人回到了床上。
‘係統,太宰君究竟什麼時候回來呢?’他打了個嗬欠。
【他最好永遠不要來。】係統哼了一聲,【喜歡偷偷監視你的男人不能要!】這幾天它和首領宰都發現多少竊聽器了,如果不是西宮月昳決定要裝一裝,他們早就把所有的東西都丟出家門了。
西宮月昳望著天花板。
‘總感覺今天太宰君會來,但是不確定他會走正門還是……’
窗戶輕輕地響了一下。
西宮月昳飛速控製自己的情緒變得平穩,使心跳儘可能地平緩一點,同時閉眼,呼吸悠長,就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係統:【……他翻窗!報警啊!月月你該爬起來報警啊!】
西宮月昳繼續裝睡。
他鎖了窗戶,但這顯然難不倒太宰治。他對這棟房子的結構也很了解了,幾乎不需要費什麼力氣就從二樓窗戶翻進來,輕巧落到地麵。
沒發出一點響聲,隻有一丁點涼涼的夜風灌了進來。
西宮月昳聽著聲響,感覺太宰治在窗戶邊上站立的時間有些久,也許是在觀察他。這個點他確實應該在睡覺,而且在太宰治印象裡,他睡眠很沉,很難被熟人吵醒。
視線落在身上有一點微妙的感受,即使視線這種東西不應該存在重量,但人的直覺總是能違背科學。
沒有聽到腳步聲,但他能確定太宰治已經站在附近。
要是對方手裡拿著刀、槍,他下一秒就能看見地獄。
然而沒有。
他什麼都沒有等到。
……
太宰治猶豫了。
他看著熟睡的人,這樣充滿安寧的睡顏他看見過很多次了,躺到一起的時候,不管他內心在想什麼,西宮月昳
都能沉沉睡著,很安穩。如果不小心吵醒他的話,還會收獲一隻有一點點起床氣的月月。
他忽然就沒有辦法把人揪起來質問了。
離開了Mafia,心也加倍地軟化了。
太宰治在心底歎氣。
他站了很久,久到他覺得自己的目光能把人壓醒,這才很慢很慢地把自己已經溫暖起來的手放過去,輕輕掀開,手指鑽進被子。
西宮月昳睡得沉,按理來說是不會吵醒他的。
但是熟睡的人忽然翻了個身,好巧不巧地壓在他手指上。太宰治感受到對方頸側細膩肌膚的觸感,藏在皮膚下的血管跳動也如此明顯,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小臂,被冰涼夜風寒冷的胳膊立刻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即使是這樣,西宮月昳也沒有醒過來。
就好像……他做什麼都不會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