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忠犬八公》的溫馨開局?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1 / 2)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

如果要用一句詩詞,來表達觀眾觀影話劇《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感受,那這句詩詞應該就隻能是——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澄海大劇院,現場表演廳。

在足以容納兩千多人同時觀影的大展廳裡,當觀眾目睹梁山伯與祝英台那真摯不渝的愛情之時,現場觀眾——

無不濕潤了眼眶。

人這一生,生下來其實並不是為了吃苦。

有的人吃苦,是為了好好活著。

有的人吃苦,是為了從悲劇之中汲取到養分,然後在明悟了人生哲理之後,繼續努力去過好自己殘破不堪的生活。

“世界上隻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你認清了生活的真相後,還依然熱愛它。”

雖然明知《梁山伯與祝英台》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可現場慕名前來觀影的觀眾,依然絡繹不絕。

舞台之上。

當看著飾演【祝英台】的演員,以一種近乎於絕望的心態,附身於【梁山伯】墓碑前,痛心怨念:

“以心相許成永訣,陰陽阻隔難到老。”

“地老天荒牽手情,生離死彆在今朝。”

“你我難尋同船渡,茫茫紅塵孤魂飄”

現場之人,無不婆娑淚目。

這世上最為悲慘之事,莫過於他愛她,她也愛他,縱然雙方彼此相愛,但礙於現實的阻撓,相愛之人終究陰陽兩隔。

當性子剛烈的【祝英台】,被父親【祝老爺】強行許配給【馬太守之子馬文才】,在成親之日路經【梁山伯】墳墓之時,祝英台跪倒在梁山伯墓前,以一種決絕的語態喊出那句:

“梁兄為我身先去,又怎能身穿嫁衣馬家行?”

“與子偕老生前訂,執子之手不了情。”

“我定要黑墳碑旁立紅碑,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梁兄,英台來也”

當祝英台以一種殺身成仁的姿態,一頭撞死在墳墓前,頃刻間,天地變色,雷電大作,一陣巨響之後,墳頭竟然裂出一條縫隙,祝英台毅然決然跳進墳墓之中,選擇和梁山伯陪葬

故事的最後,梁祝二人皆身死,隻看見百花盛開的花叢之中,有兩隻蝴蝶從墳墓旁慢慢升起。

伴隨著話劇演員的報幕:

“相愛之人衝破了世俗的藩籬,地老天荒永不再分離。”

整個話劇院現場,約莫在沉默了三秒鐘之後。

而後瞬間爆發出了宛若雷鳴般的掌聲!

隻見不少觀眾一邊用紙巾擦拭著情不自禁留下的淚水,一邊默默感歎:

“好!”

“這話劇演的,真的是太好了.”

即便是一年排場話劇超過五百場的澄海大劇院,也很難見到有這種,戲劇落幕之後幾乎是全員叫好的話劇創作?

“這《梁祝》悲的確是悲,愛恨糾纏充斥全篇,讓人揪心”一位打扮成熟的優雅美婦,挽著自己身邊的先生,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往劇場門外走,“但好看,也確實是真的好看.”

“如果此生,我也能遇到一位貞烈如祝英台般的女子,哪怕隻是擁有一秒.”一位帶著金絲邊眼鏡,西裝革履,看起來頗為儒雅的中年男人,他一邊用手帕擦拭著臉龐一邊默默感歎,“那我此生,真的是死而無憾了”

其實話劇這種類彆的表演形式,它本身就不具備一定的大眾屬性,觀影話劇的人群一般都是具備一定知識基礎,或者說對精神層麵有所追求的文化分子居多。

可能在文化層次稍微低一些的人看來,這《梁祝》的故事無非就是一對古代年輕情侶,受到封建禮製阻撓,愛而不得,因愛殉情的故事?隻不過死兩個人而已

至於哭這麼凶?

至於哭這麼大聲?

至於哭的這麼死去活來嗎?

可是,對於精神世界異常豐富,接受過良好文化熏陶的知識分子來說,透過《梁祝》他們所看到的並非隻有‘梁山伯與祝英台’二人的因愛殉情,更為關鍵的是,《梁祝》這整幕話劇——

都是在歌頌偉大而又無瑕的愛情!

為了愛情,他們不惜抗爭整個封建禮節!

為了愛情,他們甚至不惜放棄掉自己的生命!

為了愛情,他們不惜以二人之力,對抗整個世界!

這,才是《梁祝》整場話劇,最為感人和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

“太好哭了.”即便理智如蕭琳瑜這般的女生,在親眼目睹梁祝二人因愛殉情之時,兩行熱淚也情不自禁從臉頰流下。

即便,早就知道故事的走向。

即便,早就知道《梁祝》是以悲劇收尾。

可是,就宛若有一種魔力一般,《梁祝》就是能讓你在被刀的難受的同時,還能持續不斷的吸引著你,然後讓你持續不間斷的繼續觀影下去

“嗚嗚嗚嗚嗚”似乎是不想彆人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副窘境,蕭琳瑜迅速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在不著痕跡的用衣袖擦拭了一番自己濕潤的臉頰之後,她抬起

頭來,看向身邊的江海,“江海,你.”

蕭琳瑜正想詢問江海:“這《梁祝》的故事你是怎麼想出來的,你寫這劇情的時候,不難受嗎”

誰料,她甚至連話都沒說完,就看見江海坐在劇院座位之上,全情投入地打著遊戲:

“回首,掏,鬼刀一開,看不見,走位,走位”

在成功用刺客切掉對麵後排之後,江海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極限反殺!”

“我就問伱,難受不難受.”

饒是蕭琳瑜這種淡漠的性子,在親眼目睹這一情景之時,也差點兒沒繃住。

所以.

你這是在笑嗎?

你寫的劇本讓我們哭的死去活來,作為始作俑者的你,卻像完全就沒有收到丁點兒的影響一般,不管不顧地坐在劇院裡打遊戲就不說了,甚至還.

笑的這麼大聲?

笑的這麼開心?

這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像是看透蕭琳瑜心中所想一般,江海默默收起手機,以一種漫不經心地看向她:

“死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和我江海有什麼關係?”

這話說完,江海收起剛才的漫不經心,然後以一種非常認真的眼神盯著蕭琳瑜:

“你不要看我表麵風輕雲淡的樣子,作為作者,我比你們每一個人都明白‘梁祝’兩人愛情的不易。”

“我之所以不哭,不是因為我心狠,而是我在創作這個故事的過程中,眼淚早就流乾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情?

梁祝兩人之間的愛情,固然值得世人欽佩與推崇。

但作為一位合格的作者,如果不能及時把這種悲傷的情緒從身體裡抽絲剝繭的剔除出去,反而任由這種悲傷情緒在自己身體裡肆意蔓延,影響自己的情緒.

那不是很蠢嗎?

如果看一場戲,哭一場戲,場場戲都這麼哭

這得哭到什麼時候去?

雖然江海很想像安慰胖子一樣,安慰一下蕭琳瑜:

“如果你實在難受的話,打一發就好了,打一發你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但考慮到蕭琳瑜是個女生,他硬生生把這話咽了回去,隻見他話鋒一轉,再次將視線投向蕭琳瑜:

“如果你實在難受的話,那就請你抬頭45度角仰望天空。當你抬頭看天的時候,這眼淚,自然也就落不下來了.”

話劇表演結束,觀眾陸續離場。

但作為《梁祝》話劇主創團隊的江海肯定不能就這麼離場。

話劇院的大熒幕燈亮起。

導師陶春芳站在一群梳著乾練背頭,身穿中山裝,一看就是領導模樣的人群之中衝著江海招手:

“江海,你過來一下.”

其實你要問上麵的這些領導懂不懂《梁祝》?

懂不懂,這其實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梁祝》拿了曹禺戲劇文學獎,而江海,又湊巧是在澄海市也就是自己轄區上學的學生,對於這些領導來說——

知道這一點,這就足夠了。

“江海,這是澄海文學藝術界聯合會的李紹元會長,李會長和我說了很多次,說早就想當麵見一下你了.”

“還有這位,這位是作協的張主席,他和我們文工團的葉景明老師是老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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