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澄海大劇院的宋宏偉宋院長,《梁祝》這一次能在話劇院演出,少不了宋院長的幫忙”
其實對於江海個人來說,他個人其實是不太想將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毫無意義的人際交往上。
江海寧願回學校找兩道高數題解一下,也不願意和這些陌生人噓寒問暖,攀幫結派。
但是沒辦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名利場。
縱然江海有萬般不情願,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和這些文聯、作協的領導打好關係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有時候文學不僅僅是打打殺殺,也是人情世故。
在沒有真正擁有掀桌子的能力之前,不管是再強的人,他也得要學會低頭
“《梁祝》寫的很不錯,如果我不是聽陶教授介紹,我真的都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接觸戲劇這個東西.”像是頗為驚歎一般,文聯的李紹元會長以一種頗為讚賞的眼神看向江海,“這麼年輕,就能寫出《梁祝》這樣的古風經典?”
“江海同學,你以後的路途,大有可為啊.”
不管是從文學戲劇方麵來賞析。
又或是從【戲劇的結構三要素】來解析。
不管是從哪個方麵來看待,江海所創作的這部《梁山伯與祝英台》都可以稱得上是經典之中的經典。
文學性,拉滿!
話劇舞美給到人視覺上的衝擊,也非常震撼!
澄海大劇院的宋宏偉院長也順著李紹元的話接了下去:
“接下來三個月,《梁祝》會成為我們劇院的主演話劇,我們將給到《梁祝》和《雷雨》一樣的排期。這麼小的年紀就能寫出《梁祝》這麼優
秀的話劇?江海,你以後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啊”
話劇院的主要營收是賣票,作為劇本創作者的江海,可以收到每場話劇公演5%的票價營收作為報酬。
就比方說,今天這一場《梁祝》的話劇,大劇場2000人滿座,票價350一張。
這一場《梁祝》票價的總營收是七十萬,江海能分到七十萬票價的百分之五作為報酬,也就是三萬五千塊。
錢雖然不多,但對於學生來說,總歸是一份收入。
為了防止江海多想,陶春芳老師還特意提醒了江海一句:
“你不要嫌少,百分之五對於劇本創作者來說,已經是很高的分成收入了.”
話劇這個東西,不同於電影,它所消耗的人工物料成本其實是非常之大的。
演出場地的租賃、演出人員的工資、投影設備的維護、舞美效果的打造等等.
這些涉及到的每一樣,都需要用錢!
雖然說,一場戲在滿座的情況下賣七十萬,這聽起來很多,但要是把這些錢平分到每一位演出人員的手上
這可就剩不了多少了?
“我明白的老師。”江海笑著朝著陶春芳老師點了點頭,“能拿到百分之五的分成,我已經很滿足了。”
寒暄一陣也就夠了,沒必要擱這一直耗著。
正當江海想著和這些文聯、作協、又或者文藝界的領導打個招呼就撤退之時。
忽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瞬間在現場響起:
“江海,這《梁祝》和《竇娥冤》,真是你寫的啊?”
順著這道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江海看見一位長發及肩,模樣還算是溫婉的女生。
“你是?”江海順嘴問了句。
“賈芊芊。”她回答得乾淨利落。
像是沒說過癮一般,賈芊芊看著江海,又續上了剛才的話題:
“你確定你寫《梁祝》和《竇娥冤》,陶老師沒給你提供過什麼幫助?”
“還有,你確定你在寫《梁祝》的時候,沒有借鑒過著名戲劇大師莎士比亞的經典戲劇《羅密歐與朱麗葉》嗎”
賈芊芊在說這話之時,語氣還著重強調了‘借鑒’兩個字。
任誰都能看出,《梁祝》和《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結局過於相似,故事的最後不止於【梁山伯與祝英台】雙雙殉情,哪怕是親密無間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兩人,也同樣是在相擁在彼此的懷抱裡死去
有些人天生說話就是夾槍帶棒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之人又不是傻子,賈芊芊話語裡的言外之意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其一,質疑江海的《梁祝》並非是媒體吹噓的一般,是由自己獨立完成。
其二,她嘴上雖然說是‘借鑒’,但實際卻認為江海這《梁祝》,它有抄襲的嫌疑.
對於一位讀書人來說,平白無故往人頭上扣上“抄襲”這麼大一頂帽子。
這,可是一個相當之嚴重的罪名。
“我沒有彆的意思,我就是想搞清楚真相.”
你要說這賈芊芊何許人也?
她本身在文學界可能並沒有那麼出名,但要提起她的父親,在當代文壇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賈平凹
“江海,你敢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嗎?”
你要說江海抄沒抄?
抄,肯定是抄了。
但他抄的東西,可並非存在於這個世界。
既然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於這世界,而是來自於他夢裡的前世,既然如此
這怎麼能算抄?
“所以.”江海思索了一陣,以一種玩味的眼神看向賈芊芊,“你是想讓我自己證明一下,《梁祝》和《竇娥冤》都是我自己寫的,彆人在我創作劇本的過程中沒有給我提供過幫助?”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賈芊芊也不墨跡,當即挑明了自己的目的,“你要是拿的出實質性的證據,那我就相信你,我.”
誰料,不等她把話說完,江海直接一句話給她懟了回來:
“你以為你誰啊?”
“傻缺.”
雖然江海後麵那一句罵人的話說的比較小聲,但還是足夠能讓在場人聽清。
“首先,我沒有義務向你證明什麼,你要覺得我是原創我就是原創,你要覺得我是抄襲我就是抄襲,這都是你的主觀意願,我沒有必要向你證明。”
“其次,你愛怎麼看怎麼看,你怎麼看跟我有雞毛關係”
這話說完,江海沒有絲毫停留,直接抬腿便走。
江海這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報仇不隔夜,有仇當場就報了。
我一沒招惹你,二也沒得罪你,你上來就說我抄襲,讓我拿出沒抄的證據?
這就好比於《讓子彈飛》裡的一幕經典劇情——
我明明就隻吃了一碗粉,你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憑空汙蔑我吃了兩碗粉,還要我拋開肚子向你證明我隻吃了一碗粉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你誰啊?
我犯得著和你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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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逼玩意兒”倒也沒管彆人怎麼看,江海隨便吐槽了兩句之後,直接就走出了劇院廳。
他站在劇院門口,依靠著門口的柱子抽煙。
正值他吞雲吐霧之際
剛剛和江海交談過,作協的張成業主席直接從劇院裡追了出來。
“江海,你好”
“您也是來讓我自證抄沒抄襲的嗎?”
麵對江海的詢問,張成業爽朗一笑:
“這話說的,你誤會了,芊芊那丫頭的性格就那樣你彆往心裡去。”
隻見他從懷裡抽出一個半成品劇本,遞到江海麵前:
“我這次過來,是想讓你幫忙修改一下劇本,並沒有彆的意思——”
“我個人真的是非常欣賞你的才華.”
江海也沒墨跡,直接接過他手裡遞過來的劇本。
一行大字頓時映入眼簾:
“忠犬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