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思緒飄回十年前。
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清晨。
安山市區。
五十六歲的趙鬥淳,手裡拿著一瓶還沒有喝完的燒酒,踉踉蹌蹌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娘們兒,真.真騷,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出來賣還講究那麼多?跟跟老子裝什麼純潔.”
和工友喝了一晚上燒酒的趙鬥淳,上身穿了件臟兮兮的白色背心,下身是一條皺巴巴的黑色短褲,腳上還穿著一雙人字拖鞋,因為是下雨的緣故,他身上還套了一件用塑料薄膜製成的一次性黑色雨衣。
他一邊晃晃悠悠的在大馬路上行走,嘴裡一邊還在不停的罵罵咧咧。
乾工地的,或多或少都沾點兒奇奇怪怪的癖好。
就在剛剛,酒喝的正上頭的趙鬥淳性致大發,想要去附近的發廊放鬆一下,臨近門口,卻被發廊的小姐告知:
“現在一次的按摩費用,從原先的三萬上漲到了四萬韓元(200人民幣左右)。”
四萬韓元,那是趙鬥淳乾工地兩天的工費,得到這一消息的他瞬間就炸了:
“四萬?”
“就你們這樣的貨色,還敢要四萬?”
“你們的波一是金子做的還是鑲了金邊?就你們這些都已經爛了的爛貨,都不配給我舔”
想PC,找不到新地兒。
想爽,又舍不得花錢。
無奈之下,一肚子火氣的趙鬥淳隻能選擇從發廊回家,想要找家裡的老婆子發泄。
也就是冒雨返家的路上。
一身酒氣,胡子拉碴,滿口黃牙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惡心的趙鬥淳,在公交車站牌附近,撞上了剛從家裡出來,穿戴整潔,正前往學校準備到教室念書的娜英。
隻一眼,趙鬥淳便被眼前這位模樣乖巧,看起來的懂事至極的小娜英給吸引:
“好可愛的女孩.”
或許是察覺到了趙鬥淳眼神裡透露出的危險,看到眼前這名醉熏循環的醉漢,懂事的娜英趕忙低頭,不敢與他對視,隨即便撐著傘,想要快步從趙鬥淳身邊走過
也就是看到娜英從自己身邊經過,趙鬥淳假意一摔,隨後便癱坐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哎呦.”
“阿加西(大叔)。”娜英腳步一頓,隨後便趕忙上去,攙扶起癱坐在地上的趙鬥淳,“阿加西,你你還好吧?”
“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有沒有摔到哪裡”
一抹少女的幽香侵入鼻沁。
心跳,開始加速。
噗通。
噗通。
噗通。
強行忍住內心的悸動,趙鬥淳一把抓住娜英的手臂,然後裝作可憐般朝著她哀求:
“學生,大叔腿受傷了,走不動路,我腳好痛”
“你能不能扶我去搭一下公車?”
“公交站,就在前麵.”
縱然娜英心存善念,可是她仍然記得,剛才在分彆之際,父親樸俊智對於她的叮囑:
“到了學校,一定要聽老師的話。”
“路上,不要隨便和陌生人搭話,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麵對趙鬥淳的乞求,娜英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大叔,我還要去上課,我馬上要遲到了”
可趙鬥淳卻是完美抓住了人性的弱點:
“難道你們老師就沒有教育過你要幫助彆人?”
“我都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你怎麼忍心就這樣把我拋到路邊.”
學生,防備心從來就沒有那麼重。
更何況.
還是娜英這種未經人事的小孩?
看著趙鬥淳的年紀可能和自己的爺爺差不多大,這蒼老的外表再加上他連番的哀求,令得娜英心頭的戒備心開始鬆動:
“大叔,你,你起來.”
“我扶你過去”
實際在攙扶大叔的過程中,娜英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大叔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摸自己的手,並且他的下身,還有一搭沒一搭的朝著自己湊近
攙扶行走了約莫有兩百米的樣子。
抵達公交站,娜英低下頭,下意識就想要同他道彆:
“大,大叔,我先走了”
誰料,也就是在這時,趙鬥淳一把拉住了她不讓她走:
“你再等一下。”
隻見趙鬥淳指著公交站對麵的一座廢棄房屋,然後以一種充滿了欲望的眼神,掃視著娜英全身。
他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娜英脖子以下的部位:
“學生,我家就住對麵,你看你能不能幫人幫到底”
意識到情況不對,娜英下意識就想要反抗,她用儘全身力氣想要掙脫趙鬥淳的掌控製:
“大叔,大叔請不要這樣.”
儘管娜英已經在想辦法自己,但她又怎麼能反抗得過趙鬥
淳這個發育完全,力氣大的出奇的成年人?
環視四周,確認周圍無人。
這一刻,趙鬥淳揭下了惡魔的麵具,也不再掩飾自己的真麵目。
隻見他一下子扛起娜英,然後就開始朝著公交站對麵廢棄廁所的位置瘋跑:
“不讓我爽?”
“由不得你.”
具體的過程,不便敘述。
總而言之,自那一日之後,娜英便喪失了生育能力。
這一樁性侵案件也震驚了整個安山。
儘管,趙鬥淳涉嫌性侵,故意殺人,以多項罪名被當地警方抓獲。
不過,在認罪的過程中,趙鬥淳卻拒不認罪,始終堅持為自己辯解:
“我絕對不會做那種不知廉恥,遭天譴的事,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那天,喝了酒,真的是酒後精神不穩”
韓國的律法,有一項非常扯淡的規定,那就是如果嫌疑人在施暴的過程中精神狀態不清醒,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行為,隻要能證明自己在犯案的過程中,真的神誌不清,那法官就會在判決的法庭上,一定程度上減輕罪犯的處罰。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趙鬥淳涉嫌性侵。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趙鬥淳故意殺人。
可這起案件最離譜的點就在於.
法官居然相信了趙鬥淳的說辭?
韓國的律法,在世界範圍內都屬於是比較寬鬆的類型——
沒有無期。
沒有死刑。
當時對於重刑犯最高的刑期,是15年有期徒刑。
本來,應該以重刑犯的待遇,判處趙鬥淳十五年有期徒刑,但因為在審判過程中趙鬥淳一直堅持為自己辯解:
“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真的是酒後意識不清,當時發生的什麼我都不記得了,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