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我抽支煙嗎?”
眾目睽睽之下,甚至都不等央美副校長宋惠美答應,江海便坐在座位上,徑直點燃了手裡的香煙,隨後便自顧自地說道:
“對於《那年那兔那些事兒》的央視首發,我是這樣想的,我認為.”
旁人,不會知道江海此刻經曆了什麼。
旁人,也不會知道江海此刻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大家能看到的,就隻有一點,江海這個人——
他在會上抽煙了!
要知道,央美副校長宋惠美是出了名的鐵娘子,你彆說在會上這種公眾場合抽煙,你就是在吸煙區,看到宋惠美遠遠從走廊經過,你都得熄滅手裡的香煙,謹防被她看到。
可現在,江海不僅在會上抽煙,他甚至還當著宋惠美的麵抽?
並且,宋惠美貌似沒有一點兒打斷他的意思?
這.
“鐵娘子今天是轉性了嗎?”被校團委派來打算場地衛生的猴子張文樂,見到這一幕場景,直接都愣住了,“這江海竟然敢在會議室抽煙?還是在會上?”
“我記得前兩天,3D渲染部門的李立軒教授,因為在走廊抽煙,四十多歲的人了被鐵娘子一頓訓,被訓得跟孫子一樣,這江海.”
“同樣是人,這區彆對待會不會有點兒太大了?”
規則,往往都是用來束縛弱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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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你實力和地位強到一定程度,你彆說抽煙,你就是讓央美副校長宋惠美親自給你點煙,那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無非,是你夠不夠價值。
無非,是你值不值得讓她心甘情願放棄自己為之堅守已久的準則。
這玩意兒其實就和吃軟飯是一樣的,麵對富婆無理的請求:
“一千塊,陪我上一次床,做不做?”
這種時候,你當然會嗤之以鼻:
“一千塊?開什麼玩笑,你簡直是在踐踏我的尊嚴,侮辱我的人格”
可如果說,價碼從一開始的一千塊,一路提升到一萬塊,十萬塊,一百萬,五百萬,一千萬,一個億,但凡你答應富婆的要求,你不僅能得到一個億,還能開豪車,住豪宅,戴名表,環遊世界各地.
這種時候,你還會拒絕嗎?
那不用想——
你當然會拒絕。
你根本就不可能會拿到這一個億。
其一,是因為你的品格高尚,你根本不屑於吃這種嗟來之食,相較於一個億,肯定還是保持自己健全的人格來的更重要一些。
其二,你之所以得不到一個億的原因,是因為富婆在把價碼開到一千萬的時候,你就已經經受不住誘惑,著急忙慌的答應了。
“怎麼能為了尊嚴,連錢都不要呢?”
相較於猴子張文樂的搞不清楚狀況,同屬於大二學生的饒嘉平,明顯就能認清現實:
“人家在會上抽煙,宋校長不僅不會生氣,還會鼓勵,因為彆人抽煙能給出戰略性的意見。”
“你要是也像他一樣在會上抽煙,你都彆說抽,但凡你隻是從手裡掏出個火機,你早都已經被請出會議室了.”
“咱們,和江海,根本就不能比啊.”
動畫製片廠開會,一般都是每周一的晚上九點鐘,會議持續的時間兩個小時到四個小時不等。
今天,大家夥兒開會的時間有些長,一直到淩晨一點鐘也沒有結束。
也就是江海正坐在會議室,和眾人一起討論新作的時候。
韓國,京畿道,安山市。
淩晨一點半鐘。
一間破舊的民房內。
樸俊智雙手沾滿了鮮血,他從殘破的餐桌旁,拉過來一把椅子,岔開雙腿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上,臉上,衣服上,全都沾滿了鮮血。
客廳內的場景,非常之雜亂。
電視,被砸的稀巴爛。
客廳裡的窗戶,沙發,鏡子,衣櫃,幾乎都找不出一處完好的地方。
樸俊智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支煙,從嘴裡吐出一口白色的霧氣:
“呼”
他眼神裡不到一點兒憐憫之色,整個人的情緒看上去鎮定異常,宛若像看一頭牲畜一般,他直勾勾地頂著眼前的趙鬥淳:
“叫。”
“怎麼不叫了?”
此刻蜷縮在牆角的這個中年漢子,你不能把他稱之為人,這個所謂的【人】,並不是精神上,而是生理上.
他渾身被扒光,全身上下隻被扒得剩一條短褲,雙手雙腳被死死捆住。
他渾身都是各種觸目驚心的傷疤。
有淤青。
有骨折。
也有刀傷.
他整個人的臉頰,被打成豬頭,腫的不成人樣。
最為可怕的是,他的臉上,憑空多出了一條極其駭人的刀疤,正在往外潺潺流血
更為恐怖的是,他的嘴裡,竟然看不到一顆牙,猩紅的鮮血摻雜著口水,正從口腔裡,控製不住的往地下流淌
從樸俊智手上老虎鉗。
還有散落在附近的那些牙齒。
不難看出,這趙鬥淳剛剛到底是經曆了些什麼。
想來,應該是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他被樸俊智控製住。
隨即,樸俊智拿起了老虎鉗,不帶一點猶豫的對準了他的牙齒,然後
一顆。
再一顆。
又一顆.
對待尋常人,這樣的手段,或許是有些殘忍。
不過,對待趙鬥淳這種已經湮滅了人性的惡魔,這樣的手段。
倒也不顯得殘酷?
“嗚,嗚嗚嗚”趙鬥淳蜷縮在牆角,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宛若瘋子一般的中年人,不停往身後的牆壁狂縮,嘴裡不停發出含糊不清的哽咽聲,“救,嗚嗚嗚救.”
聽聲音,好像是在求救?
十年之前,自己的女兒,也是被趙鬥淳如同現在這樣一般,遭受近乎變態搬折磨。
十年之後,身份調轉,曾經那個傷害自己女兒的畜生,就像現在這樣,宛若一條死狗般躺在了自己麵前.
“求救?你是在求救嗎?你是在求我放過你是嗎?”看著趙鬥淳現在這副模樣,樸俊智雙眼猩紅,情緒再一次控製不住的失控,“那你有沒有想過,十年之前,我女兒也是像你現在這樣,向你求饒”
“那時候的你,怎麼就沒有考慮過,要放過她????”
話音落下。
砰——
一個啤酒瓶在趙鬥淳頭上瞬間爆開。
啤酒摻雜著鮮血。
從他的額頭,緩緩流下
宛若神誌不清般,趙鬥淳發出痛苦的哀嚎:
“嗚嗚,嗚嗚嗚嗚嗚.”
作為一個父親,最難以忍受的事情,就是看著自己的妻女被旁人欺辱,而偏偏.
自己卻無能為力。
一想到十年前的那個大雨滂沱的早晨,自己的女兒被趙鬥淳,拖進無人的廁所
一股前所未有的複仇怒火,止不住的從心中狂湧。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隻見樸俊智抓起桌上一把碩大的剪刀,朝著趙鬥淳的方向,緩步逼近,“你十年前是怎麼樣對待娜英的,今天,我就要百倍,千倍,乃至萬倍的同你討要回來!”
“我要給娜英報仇!!!!”
“我要給我的女兒報仇!!!!”
宛若聲嘶力竭般,他手持剪刀,朝著趙鬥淳一步步逼近。
一步。
再一步。
又一步。
感受著趙鬥淳驚恐的目光。
樸俊智蹲下身子,把手上這把碩大的剪刀,放置在了趙鬥淳作為男人來講最為重要的位置。
沒有絲毫停留。
乾脆利落的一刀。
哢嚓——
霎時間,鮮血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