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三天前仙君去找師尊的路上救下的。”司徒熠道,“仙君說,那日他行至半途,感覺車輪有點不對勁,出來一看,就在車輪的縫隙中撿到了這隻青……額,蛤/蟆。”
“可憐的小東西,差點被軋到了呢。”司徒熠學著玉折淵的口氣道。
“……”聞嶽總覺得哪裡不對,“鸞車不是用仙鶴拉的麼?”
司徒熠:“是啊。”
聞嶽:“仙鶴不是在天上飛?”
司徒熠點頭:“是啊。”
“可是偶爾飛累了,也可以在地上跑跑的。”大概是被單腿拎得甩了太久,“青蛙”連掙紮都掙紮不動了,隻悲憤地鼓著臉,眼睛瞪得大大的。司徒熠見狀,忙把它放在手心,繼續戳它柔軟的肚皮,“仙君憐惜小動物,不舍得仙鶴太累,就會讓仙鶴休息。”
“就像他對這隻……蛤/蟆一樣,溫柔以待,不舍得小東西丟了性命。”司徒熠誠心實意地讚美道,“仙君真是人美心善啊!”
蛤/蟆癱在司徒熠手心,四腳朝天,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司徒熠把蛤/蟆包裹在手心,對聞嶽與洛羽道:“我們去異獸齋給它安個家吧。”
洛羽麵無表情地頷首。
聞嶽也倒是挺期待,這下可以參觀仙君的“動物園”了。
路上,司徒熠屢次三番想把蛤/蟆給聞嶽玩,被聞嶽果斷拒絕。
“對了師尊,你是不是也不記得異獸齋了。”司徒熠問。
聞嶽點頭:“我之前經常給仙君收集異獸養?”
“一部分是師尊你弄來的,一部分是仙君不知從哪兒撿來的。”司徒熠道,“每隻異獸過來後都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它們都很喜歡這裡。”
聞嶽點點頭,更期待了。
“對了,我的衣服後麵是你換的?”見洛羽走在後麵,應該聽不到,聞嶽狀似不經意地問。
“不然能怎麼辦,仙君說他想為你寬衣,你卻把他的手打開了,讓他非常傷心難過。”司徒熠有些埋怨地瞅向聞嶽,“師尊你真的太過分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聞嶽:“……”
這種事乾嘛給小孩子說!
他們繞過一片天然的湖泊,又穿過一片竹林,來到溪水淙淙的密林深處。
“到了。”洛羽道。
聞嶽:?在哪兒呢?
司徒熠似是知道聞嶽的疑惑,拉著他的胳膊,走了一個複雜的陣法。
最後一步走完,一陣白光從地底冒出,真正的異獸齋顯現的麵前。
“師尊記住了吧?”司徒熠殷切地看向聞嶽。
“那當然,”聞嶽被他走得暈頭轉向,隻能硬著頭皮草人設,“……你當為師是傻子麼?”
入眼處是一間間精致的小舍,用青竹作牆壁和籬笆,有的屋頂露天,有的蓋著翠綠的草葉,整體環境清幽寬敞,算是一個舒適的“動物園”。
聞嶽跟著洛羽與司徒熠,依次逛了幾個茅舍。
有常見的蟲魚鳥獸,也有他完全沒有見過的“異獸”。它們有的毛茸茸,有的長有鱗片,外表或醜或美,各種奇異之處,都十分安靜地躺在屋頂或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懶洋洋的。
“你來了。”聞嶽隨洛羽繞過一間茅舍,倏地見到他躲了半天的那道身影。
玉折淵仿佛忘記了一個時辰前發生的事,對聞嶽招手:“阿嶽,過來。”
他一身白衣,側著身,正手持一種褐色的草,喂養籬笆角落裡的一隻小動物。
那動物大約巴掌大,一身銀色皮毛,背上三道白線,看上去溫順又漂亮。
“是銀絲鼠!”司徒熠搶著介紹。
聞嶽卻有一瞬的愣神。
無他,陽光照在玉折淵身上,褪去了病色,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皙到有些剔透了。
那光給玉折淵的側顏鍍上一層金色輪廓,這樣溫柔垂首投喂小動物的玉折淵,仿佛一塊溫暖又閃閃發光的玉石,生動得令人挪不開眼睛。
美色誤人啊。
好在聞嶽學會了控製,看了兩眼玉折淵,立即勒令自己挪開目光去觀察縮在窩裡的銀絲鼠。
聞嶽:“嗯?它怎麼不吃?”
玉折淵一直耐心地將草送到它嘴邊,無奈銀絲鼠閉著眼睛往裡縮,就是不張嘴。
“我知道為什麼!”司徒熠愛上了為師尊解答疑惑的感覺。他上前一步,向下伸出空著的左手,一把將銀絲鼠提了起來。
銀絲鼠猛然一顫:“吱!”
好在司徒熠很快鬆開它的尾巴,將毛茸茸的銀絲鼠放到玉折淵手心。
玉折淵接過,掂了掂掌心有點沉的銀絲鼠,溫聲哄道:“吃一點。”
銀絲鼠銀色皮毛微微一炸,呆了呆,果然張嘴,開始啃褐色的草。
玉折淵勾起唇角笑起來。
眼前這一幕實在太養眼,聞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玉折淵:“這是怎麼做到的?”
“簡單,”司徒熠得意道,“仙君出馬,有什麼搞不定的。”
“這些異獸嬌養慣了,偶爾會厭食。”
“好在仙君耐心又溫和,每次隻要放在手心哄一哄,它們就會乖乖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