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熠:羽妹真的親了他啊啊啊啊啊!!!
他該不會在做夢吧?!
司徒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隨著呼吸交纏,親吻落下,嘴唇上燃起一串電流,一路劈裡啪啦地衝向四肢百骸, 泛起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這使他呼吸粗重, 眼角泛紅, 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來, 並且因過度驚嚇忘記了閉上眼睛。
司徒熠瞪著圓溜溜的眼睛, 直勾勾地盯著洛羽。
洛羽微微仰頸,露出修長的脖頸, 似誘惑似調侃, 看著司徒熠輕聲道:“……還想要?”
司徒熠臉皮爆了:“……”
見司徒熠呆如木雞, 臉頰緋紅,眼睛卻濕漉漉的,像含著一汪水, 洛羽無法控製地產生一種衝動, 想要進一步欺負司徒熠, 看他為自己左右,為自己失控,甚至流下眼淚……
可現在不是時候。
洛羽隻想了一秒, 便打消這個念頭——玉折淵還生死未卜, 他隻能放縱一小會兒。
這場局在十年前便鋪下了。師尊看似全盤在握,實則是在進行一場豪賭。
賭贏了,噬魂鼎可破,殷長離必死無疑。賭輸了,殷長離雖難逃一死,師尊卻要賠上自己的命。
而真正的結果, 可能到很久以後才能揭曉。
他們都身在局中,看不清遠方的路。
……
令洛羽沒有想到的是,過度的驚喜與激動耗儘了司徒熠的心神,他本就重傷在身,麵對洛羽侵略性的目光,越看越頭暈目眩,眼前一黑,脖子一歪,竟然直接昏了過去。
昏過去的時候,雖然眉尖因傷口而微蹙,唇角卻是微微翹起的,可見這是一場幸福的昏厥。
洛羽:“……”
洛羽的目光更複雜了。
他盯著司徒熠看了一會兒,伸手給他把脈,確定基本隻是皮外傷,左手也可恢複後,又從乾坤袋中掏出幾粒止血修複的藥丸,給司徒熠服下。
這下,司徒熠眉頭都不皺了,窩在洛羽懷裡,舒服地蹭了蹭。
洛羽輕歎一口氣。
雖然他也希望此刻能長一點,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一直陪著司徒熠,甚至不能帶上他。
不知師尊會如何處置聞嶽,但對於司徒熠,他自己已經有了想法。
洛羽咬破食指,待血珠微微滲出,淩空畫下一個繁複的咒語。
咒語鮮紅,冒出紅光,洛羽握住司徒熠的右手,按在咒語的中心。
紅芒瞬間大盛,司徒熠的身影如同被抹消的夢境般,逐漸模糊起來。
洛羽低頭,最後吻向司徒熠的眉心,卻吻到了一片空氣。
司徒熠消失在他的懷裡。
洛羽心臟一酸。
他維持懷抱的動作,就那麼麵無表情的愣了片刻,才想起什麼似的,默念咒語啟動加密傳音陣,聯係上這些年隱藏在暗處的羽國影衛。
他們和洛羽一樣,是整個三界最後的“羽國人”,奉命保護和追隨太子,這些年潛伏在各處,埋下一張張暗網。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片刻後,陣中傳來男人利落的聲音。
“師尊以身祭鼎後,不論生死,殷長離的本命法器都將被破。”洛羽恢複少年的聲音,音色執拗而沙啞,“孤將按照師尊囑咐,繼續蟄伏,伺機複仇。”
“是時候用到諸位了。”
*
聞嶽經曆過很多次心痛。
小的時候心疼被父親傷害的母親,穿書後心疼一身病骨的玉折淵。
可是,母親的死亡早有不詳的先兆,像是一直在一條漆黑的路上走,早早便知道最前方是懸崖,聞嶽雖然痛徹心扉,從此變成一孤魂野鬼,卻早就預料到那樣的結局,不至於晴天霹靂,心如刀割,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為什麼要讓他經曆這些呢?
……為什麼他會穿書呢?
聞嶽眼睜睜看著殷長離調轉長劍,劍尖刺向本就奄奄一息的玉折淵。自己卻無力抵擋,連挪動身體幫玉折淵擋劍都做不到。
那一瞬間爆發的恐懼與自責將他炸得三魂去了七魄,無邊的黑暗如同凶猛的魔獸,一口將他吞噬殆儘。
聞嶽在黑暗中崩潰。
實在是太痛了,疼到無法呼吸。
可是眼淚卻流不下來,他隻能竭力睜大眼睛,想要看玉折淵最後一麵,視線卻被突如其來的紅光掩蓋,仿佛玉折淵的鮮血濺在了他的瞳孔上。
“……”
一隻手忽然覆住了他的眼睛。
聞嶽聽到熟悉的、溫柔如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