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嶽:“…………”
聞嶽已經被謝殊失蹤、劍靈搞事、玉折淵詐屍、自己被關小黑屋等一係列突發事件搞懵了。這句話更是猶如當頭棒喝,讓聞嶽渾身緊繃,恨不得當場表演昏厥。
“仙君你活過來我真的很高興……”他呆滯地說,“可是能不能不要捉弄我了?你喜歡的明明是魔尊,我隻是一個鳩占鵲巢的魂魄。”
“你要和魔尊的身體親熱,能不能把我的魂魄屏蔽或者封印掉?”
“或者把我抽出來,讓我回青承山當個孤魂野鬼也行啊。”
“何必為了監督這具軀殼,如此大費周章……”
說到後來,聞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他處於一種極度驚嚇與混亂的狀態,隻能儘量拋出疑問,胡言亂語一通,企圖讓周圍的氛圍正常一點,凝肅一點。
可惜玉折淵不吃這套。
他壓住聞嶽,在他耳邊低低吐息:“我喜歡的就是你。”
“……隻和你親熱。”
他的吻落在聞嶽脖頸上,一路向下,從輕如羽毛變得越來越重,在雪地上留下一朵朵觸目驚心的梅花。
最後停留在某處。
聞嶽眼前一黑,腦袋裡的弦“啪”地斷了。
……
大紅喜服落在一旁,聞嶽一絲/不掛,要死不活地躺在雲錦被中,渾身“傷痕累累”,到處都是某人留下的印記。
他已經奔潰到麻木了。
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他們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並非他反抗成功或者玉折淵忽然良心發現,而是有什麼在關鍵時刻打斷了玉折淵。
令他不得不暫停,披上衣服,臭著臉離開。
那肯定出了非同尋常的大事。
聞嶽癱在床上,手腳依舊被束縛,身體還一陣陣發軟。
他思來想去,也不明白為何玉折淵會這樣對他。
一個原著蓋章的“病美人受”,詐屍還魂後試圖壓倒他,還口口聲聲說喜歡他。
到底是玉折淵瘋了,還是他瘋了???
他要趕緊回青承山!
玉折淵在欺負他的時候,或多或少透露出一點信息——謝殊應當被困在了青承山,暫時出不來。
司徒熠倒是無恙,被玉折淵支開了。他不會對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下手。
至於玉折淵是怎樣逃過一劫,成功騙過天下人的眼睛,讓所有人都以為他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聞嶽沒有問,玉折淵也沒有說。
他用龍骨劍對上劍靈的那一瞬……不,或者從更早,他為救謝殊棄劍折返,一同硬抗天雷的時候起,有什麼便失控了。
玉折淵對所有人隱瞞真相,卻附身在長劍上,來到他身邊……究竟是為了什麼?
聞嶽想不明白,也不願再想。
短短兩天諸多變故已讓他精疲力竭,無力去分辨真假謊言,好意惡意,也摸不清自己對玉折淵的真實想法。
他隻覺得一切都顛覆了,如同沉入沼澤一般令他驚恐窒息。
他想逃。
反正和玉折淵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不如趁著他不在,忘記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不去折磨自己。
眼下最重要的是離開此處,回到青承山。
除了龍骨劍中那一句微弱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他一直聯係不上謝殊,必須回去確認他的安全。
聞嶽打定主意,強行將複雜心緒與重重疑惑拋之腦後,集中精力對付手腕和腳踝上的金色鎖鏈。
結果發現,這鎖鏈渾然一體,連一個鎖孔都沒有。
聞嶽:“……”
聞嶽試圖翻找乾坤袋,果不其然,乾坤袋連同他之前的衣物全然不見蹤影。
他雖然會一些解咒法術,但都隻知道皮毛,畢竟作為一個非土著,想要儘快提升實力,主要功夫花在練劍與心法上,自然不可能全知全能。
聞嶽喪氣地癱倒在床上,甚至開始思考自己無法逃脫後的可能性。
然後打了一個寒顫……不行,他絕不能坐以待斃。
就在聞嶽打算開始嘗試用床角磨金鏈,夠來蠟燭燒金鏈,甚至打翻紅燭,人為製造一場火災趁亂逃脫等高難度場景時,牆角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一團黑氣從角落冒出,那道在燭光下不甚明顯的縫隙被黑霧拓寬、扒大,露出一隻臟兮兮的尾巴。
那尾巴無助地抖動著,似乎卡著了,好半天才鑽出兩隻後爪,撐住地板,砰一下拉出毛茸茸的頭。
聞嶽呆住:……劍齒兔?
好像還是他在澧都見到的臟兮兮的那隻?!
聞嶽猛地停下動作,扯來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蓋好,一臉警惕地看向劍齒兔。
便見那劍齒兔顫顫顛顛地朝他跑了幾步,渾身毛發顫抖,紅色的眼睛裡似有水光晃動。
“尊上!您還記得我麼?我是您的右護法焚地啊!”
劍齒兔口吐人言,在一片黑霧中化出人形,單膝跪在聞嶽麵前。
“屬下來遲,”焚地叩首道,“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