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馳想,看來鄒紹的精神海的變化確實是紀沅引起的。
紀沅的信息素終於和彆的Omega一樣,有安撫Alpha精神海的作用了,青馳為他高興。
隻是這個治愈能力太過逆天,不應該現在就被皇室發現。
最好由紀家守護好這個秘密,等到適當的時機再放出來。
至於紀沅說的,自己不舒服的時候可以聞一下他送的種子的事,青馳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任何Omega的信息素都對他不起作用。
青馳道:“除了我還有人知道這件事嗎?”
“應該沒有吧,其實我也是才發現的。”紀沅說。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天賦能力並沒有隨著穿越一起帶過來,還覺得原主的毒蘑菇信息素就很好用,沒什麼要改的地方。
直到今天發現鄒紹的事情,才知道自己之前不小心動用了天賦能力。
“隻可以告訴你的祖母,除了她,不要告訴其他人。”青馳囑咐他。
如果紀家隻有一個人能保護好紀沅的話,那個人隻可能是紀清平。
“可我不想。”紀沅說,“我就告訴
你一個。”
紀清平還不錯,可他還沒有完全接納她成為自己的親人。
靈芝是天生地長?[(,本來就沒有親人。
青馳默然。
他突然站了起來,長身而立,紀沅又感受到了那股殺氣。
“怎麼了?”他拉了拉青馳的袖子。
“我還是要殺了鄒紹。”青馳冷靜地敘述,“他活著,他們就會順著他查到你的身上。”
既然紀沅隻相信他,他就會用儘全力守住這個秘密。
帝國的審訊手段繁多,就算鄒紹不說,他們也可以用腦機搜查到他的記憶。
紀沅同情地看了一眼遠處的鄒紹,很想對青馳說,你那位守門的大兄弟知道你又準備結果了他嗎?
他也站了起來,與青馳並肩。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有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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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餐桌邊上的皇帝聽完了青馳的彙報,繼續將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凝固了一會,才慈悲地開口:“這件事情,涉及到紀家的小Omega,而你居然還能如實地稟告我,這實在令我有些驚喜。”
這句話裡的隱藏含義如同一根刺戳進青馳的指尖,他藏在袖子裡的手指微微蜷縮,麵色卻如常地回稟道:“我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聽說,你最近和紀家的小Omega走的有些過分近了。”柏稷動作優雅地攪了攪骨瓷杯裡的黑色液體。
看起來是咖啡,實際上是他每日都要喝的精神力藥劑。
他逐漸衰老的身體不能再提供給他足夠的精力,需要一些外界的補充。
帝國皇帝的話在青馳腦海中瘋狂旋轉,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反駁,說他和紀沅其實關係普通,根本算不上親近的朋友,但很快他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他默認了皇帝的說法,這反而恰好表明了他的不在意。
柏稷見青馳沒反駁,一副漠然的態度,並不在意他提到紀沅,稍稍滿意了一些。
“柏修年輕氣盛,你應該給他一些成長的空間,不要太過抗拒他。”柏稷說,“要知道,我以前也和他一樣,也是一步步才變成如今這樣的。當你接受他,你就會發現他是個好主上。”
青馳冷硬地說:“我永遠隻是陛下一個人的屬下。”
柏稷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我不可能一直陪著你。”
青馳默不作聲,但肢體語言已經表明了他的抗拒。
麵對青馳的忠誠,柏稷的語氣雖然很無奈,心底卻湧現出深深的自滿。
即使他已經確定柏修為自己的繼任者,也決定將青馳給予柏修作為下屬,可他仍然不願意看到青馳立刻歸順柏修。
這樣適度的抗拒,他反而樂見其成。
他是一個帝王。
任何一個帝王,都會希望自己的得力乾將隻效忠於自己一人。
“可惜啊,在我離開前,還有一些事沒有完成。”柏稷又感歎道。
他在位已經有四十多年了,當日野心勃勃鋒芒外露的小皇帝,成長為了如今這個內斂的政治家。
他發布了很多項政令,進行了很多次改革。在他的統治下,帝國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其中最一成不變的是,當年有五大世家,如今還是那五大世家。
它們盤根錯節,層層雄踞在帝國之上,如同毒瘤一樣紮根於帝國的土壤,吸取著帝國的血液,壯大它們自己。
在五大世家顯赫的盛名之下,就連皇室宗親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柏稷對這些世家的痛恨,從十八歲親自執政開始,與日俱增,從未消減。
他發過誓,有朝一日一定會親手剜去這些毒瘤。
“對了。”柏稷用中指按了按太陽穴,“你們的校外實踐賽,快要開始了吧?”
青馳:“是。”
“我吩咐你的事,要用心完成。”
青馳道:“屬下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
柏稷又勉勵了他一番,才讓他退下。
等到起居殿內沒有彆人了,他拿起青馳方才交給他的檢測文件掃了兩眼,又招手喚來了其他內臣。
“這是紀沅的信息素腺液。”他虛指了一下桌子上的小錦盒,裡麵指肚大小的玻璃容器中,裝了0.1毫升透明的液體。
這也是青馳剛剛一起交給他的。
正因為這個東西顯示出了足夠的誠意,他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青馳,不再盤問他和紀沅的關係。否則,就單單一份信息素檢測文件,還不足以讓他滿意。
信息素腺液的提取非常困難,就連他手下的其他人,也不可能在不驚動正主的情況下,提取到五大家族之一繼承人的信息素腺液。
青馳的舉動,無疑證明了他對紀沅並無特殊心思,隻有這樣才能下得了手,在紀沅無所察覺的情況下,取到一個Omega身上最珍貴的東西。
青馳上交的調查報告很完美,但是,柏稷從來不會完全信任一個人。
“將這份腺液分成兩份,一份拿去檢測是否對精神海有治愈效果。另一份用於和之後取到的紀沅的信息素腺液樣本做對比。”他吩咐。
至於另一份腺液從哪來?他自然會派其他人做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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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帝王起居室的鵝卵石小徑上,柏修帶著兩個皇家護衛隊的隊長,正準備去見父皇,彙報最近的工作情況,就看見了正從皇帝殿內走出來的青馳。
他步速慢了一點,等著他給自己請安,就見他毫不停頓地走了過去。
“站住。”柏修叫住了他,“我記得這裡是皇宮,不是學校吧。”
領路的內侍官幫腔道:“身為皇室屬臣,見到二殿下竟然不行禮,怎麼會有如此無禮的人?”
青馳轉身,右手放在左胸前,麵無表情行了一禮:“見過二殿下。”
柏修見他居然這麼乾脆就行禮了,沒像以往一樣不情願,頗為奇怪。
再仔細一看,青馳麵色沉重,似乎有心事。
青馳不高興,他就高興了一些,笑道:怎麼,沒辦好我父皇的差事?他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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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馳這次沒理他,抬腳走了。
護衛隊長一向看青馳不順眼,他這個來路不明的人,憑什麼比有正式編製的他們更受皇帝陛下的信重?
此時就在柏修麵前詆毀道:“青馳這家夥整天出入陛下的內廷,好像陛下的房間是他家一樣,真是耐人尋味。“
另一位護衛隊長也擠眉弄眼地說:“你懂什麼,人家本事雖然不行,但架不住長得好看啊。彆的不說,你能像人家一樣豁出去,一個大Alpha還像Omega一樣留著一頭長發嗎?”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笑了半天,卻發現最該笑的二殿下沒有笑,不由有些訕訕。
奇怪,二殿下不是也很討厭青馳嗎?
柏修現在隻想把這兩個白癡的頭摁倒池塘裡去。
“蠢貨,青馳本事行不行,你們去和他打一架不就知道了嗎?”
兩個護衛隊長被罵,也不敢反駁,隻敢諾諾稱是。
柏修氣不打一處來,汙蔑青馳和他父皇有不正當關係,不就是在諷刺他母後被綠了嗎?
他是討厭青馳,但隻是討厭父皇對他無由來的重視。尤其是他父皇經常在他麵前拿自己和青馳做對比,誇青馳好,說自己某些方麵不及青馳。
但並不代表他要從這些私人的方麵去貶損青馳,那隻會讓他感覺就算贏了也不光彩。
他遲早會從方方麵麵都光明正大地打敗青馳,不論是父皇的喜愛,還是武力鬥爭,亦或是……
柏修想到紀沅,又是一陣煩躁。
難道他不比青馳那個木頭溫柔識趣的多嗎?那家夥的眼睛到底是出了什麼毛病,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選擇青馳。
遲早有一天,他要叫紀沅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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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沅再次受邀參加皇宮的宮宴,這次是由皇後舉辦的,隻有上層Omega才被允許參加的茶話會。
紀清平找到他說,這次宴會,她會帶著他一起參加,也是向全體帝國貴族表一個姿態,宣布紀沅重新進入五大家族核心社交圈。
紀沅正在琢磨怎麼才能逃避掉這個無聊的茶話會,又不傷害老人家的好意,就聽紀清平自言自語道:“不過往年皇後從來沒有在這個時候舉辦過這種Omega茶話會,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
大型的貴族宴會都不是隨意舉辦的,通常會有一些約定俗成的慣例。這樣大家才能提早預料到宴會日期,並提前做好準備。這種沒有定例,突然舉辦的宴會,往往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可皇後她又什麼都沒說,似乎隻是為了大家簡單聚一聚。
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
紀沅尋思了一會,露出了一個笑容:“管她什麼目的,我們就當去玩玩唄。”
紀清平欣賞孫子這種不瞻前顧後,隨性而至的性子,當即拍板:“對,就當去玩玩。還能有什麼事嗎?”
很快紀沅就盛裝登場,因為他的祖母,紀清平老人家是一位精致的時尚大魔王,看不得自己孫子穿一身衛衣牛仔褲就進王宮。
紀清平帶著紀沅認了幾個人,很快就陷入繁忙的社交中,無瑕顧及紀沅。
紀沅懶懶地端著杯果汁站在陽台上吹風,等著正主來找自己。
不一會柏潞就過來了,陰陽怪氣地說:“你還敢來見我啊。”
紀沅閒閒道:“是啊,畢竟是公主殿下主動來找我搭話,不是我去找公主殿下。”
他喝了一口透明的果汁,斂眸看向細長的香檳酒杯時,梳起來的額發有幾縷掉落了下來,少年眉眼低垂,麵容秀美,如詩如畫。
柏潞一時間竟然看呆了,反應過來之後,才皺了皺鼻子:“你總是這麼會說話!真是討厭死了。”
紀沅不置可否,把這當做小女孩的讚賞。
“好了,跟我來,母後要見你。”柏潞不情不願地說,帶著紀沅走向宴會廳後麵的皇後居所。
“可以問一下是什麼事嗎?”
柏潞壞笑了一聲:“讓你履行自己的職責,不能再纏著青馳哥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