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1 / 2)

你生而有翼, 為何竟願一生匍匐前進,形如蟲蟻?

——————魯米

安澤一從來沒有吸過毒。

——————這不是廢話嗎他上輩子敢沾惹黃賭毒做出有辱門楣之事, 彆說他爸爸媽媽第一個衝出來打死他, 就是他自己,都是寧可直接上吊吊死自己。

再加上, 他兩輩子都是這樣,從小到大生活的圈子都是乾淨的, 就算是這輩子自己踏入江湖, 也從來沒有和什麼品性不好的人打交道。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安澤一自己是一個安靜愛看書的, 所以他會去圖書館去博物館, 去醫館去書肆,卻是不會去夜店去酒吧酒館青樓,他交好的朋友也是如此, 不說是百分之百的都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卻也都是正直高潔之人。

(無花默默的低下頭看地上的花花草草, 原隨雲默默的抬起頭看天上的雲卷雲舒)

所以, 吸/毒這種事情,安澤一不會接觸, 更不會靠近。

所以, 他怎麼都不會料想到人心險惡如斯,石觀音竟然讓手下給他灌阿芙蓉也就是鴉片毒/品。而在無花見到石觀音又挨打的這段時間,他們給安澤一灌了三次。

三次啊!

他差點被惡心得吐了, 隻覺得自己沒有死在這上麵,真的是福大命大。

但是活下來的結果,就是要麵臨著更加恐怖的事情——————毒癮。

還是那句話,安澤一過去沒有吸過毒,但是毒/品的危害是從小到大一直接受國家宣傳和父母教導的,而且小時候在汪叔叔去世之後,父親害怕他將來不走正道傻兮兮的去接觸毒/品,還特特帶他去戒毒所一日遊。

......然後他直接被那些骨瘦如柴,形容可怖的戒毒者嚇到了。

你見過全身潰爛散發惡臭的人嗎?你見過身上骨頭一根一根看得特彆清晰的人嗎?你見過臉上看起來和正常的人沒有什麼兩樣,但是瞳孔又黑又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你或者其他什麼東西,眼神裡充滿了猜疑、警惕、恐懼的人嗎?安澤一見到了。

“生活已被掏空,除了毒品,還是毒品。”

“一朝吸毒,十年戒毒,終身想毒。”

這些絕不是空話。

“爸爸,我是絕對不會去吸/毒的!”當年,小小的安澤一信誓旦旦的對自己父親說。

隻是安澤一當年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也會輪到這一天。

係統【小乖】在教導他的時候,也說過,毒/品,就算是在二十五世紀,依舊是無法解決的難題。

阿芙蓉的味道特彆難聞,安澤一難受得很想吐,惡心得很。在他身上藥性發作後,身上立刻就全身發麻,他明明趴在床上,卻有一種整個人趴在雲端上,真的有一種網上戒毒者自己說的,“飄飄欲仙”的感覺。

這樣折騰了三次之後,停止喂他毒品之後,安澤一感覺到自己身上有千萬隻螞蟻在挖心,這種感覺的來源他很清楚,這樣的疼痛感,主要是來源於人體內中樞神經係統控製的感知覺,而毒/品是對大腦中樞神經傷害最為嚴重,在毒品給予的舒適感消失之後,疼痛感會千倍萬倍的返還回來。

如果說正常情況下的疼痛感,人體還能承受,那在毒癮犯起來的狀況下的疼痛,會讓人覺得更加痛不欲生了。

越來越疼了,而且這份疼痛已經不是表皮,而是骨頭都疼得像碎了一樣了,同時,身上就像是有一隻手從心臟,到喉嚨,最後從嘴裡伸出來。

“一一,一一。”

是師兄。

“師兄,你把我打暈過去好不好?”毒/品犯癮的痛苦讓安澤一恨不得拿起一把刀自殺,他在說完話後,死死的咬住下唇,指甲死死的扣著掌心,即使指甲崩斷掌心血肉模糊也不曾停下來。

無花哪裡舍得自己的戀人受這份罪,他把安澤一抱住在懷裡,眼底心疼壞了。

“我的好兒子,怎麼,”石觀音聲音從身後響起,聲音裡滿滿的惡意:“現在的小和尚這般痛苦,你說,他會選擇什麼都做不了的你,還是現在的你能給他快樂的我?”

無花下頜收緊。

他見過好多次石觀音用罌粟控製人,更是知道,那些實力很強的人,在罌粟之毒上癮之後,為了求一口阿芙蓉,醜態百出的惡心模樣。

手臂一痛,無花低下頭,看著安澤一死死的攥著他手臂衣袖的手,然後看著他臉上虛汗涔涔,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痙攣抽搐著,牙齒與牙齒之間咬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師兄。”安澤一拖著身體,靠在他的懷裡,從牙縫擠出一個詞:“我選師兄。”

安澤一很疼,真的很疼。

但是石觀音的話,他還是聽得到的。

他更清楚,如果自己選擇石觀音,自己可以沒有那麼痛苦,而且選擇石觀音之後,這個老太婆幺蛾子就不會這麼搞事了。他甚至可以在接下來告訴師兄,自己隻是為了麻痹她。

但是安澤一做不到。

他自己是受不得委屈的,那麼,師兄難道就可以了嗎?

他愛師兄,更舍不得他受委屈。

他太了解他家無花了,或許是因為他原生家庭造成的心理陰影,也許是師兄的臉長得太好以至於他從小到大太招女孩子的愛慕,在感情上,他其實是很脆弱的。

不可思議吧,撩妹一把手的無花,其實在感情上,是很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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