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害怕自己喜歡的人也就是安澤一是因為自己的長相才喜歡上他的膚淺人,他也會質疑安澤一是不是愛上他那副“溫柔好師兄”的假象而不了解他真正的模樣。因為他的想法,用《神探夏洛克》裡麵瑪麗對華生的那句話就是:如果你了解我,你就不會愛我了。
如果說安澤一是很難去主動愛一個人,但是一旦決定了,就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認真去愛,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堅貞不渝的性格。那麼無花,就是很難愛上一個人,一旦愛上就會主動去追求,但是追求到了手就開始不安,容易胡思亂想。
所以,安澤一怎麼可能願意,讓無花不安呢?
而且,不去考慮無花,單單是說他自己,他也不願意從了石觀音當一輩子的癮君子啊!
安澤一清楚,自己目前吸食毒/品三次,雖然劑量不小,但是忍一忍,忍過去,戒了毒,不是不可能。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再一次,石觀音被氣走了。
“一一......”
“師兄你敢說給我阿芙蓉吸我立刻撞死在你麵前!”安澤一聲音哆哆嗦嗦,但是語氣固執倔強。
他緩緩的鬆開已經沒有了知覺,並且張開手指的時候指關節都是僵了的手,緩緩的移到無花的胸襟前,額頭抵在他的胸口上:“師兄,我會努力忍過去戒了這個罌粟之毒,我會努力活下來,我們約好的,五十年之後,你背著我去爬山看日出的......”
“好。”
無花抱著他,忍著背上的疼痛,忍著安澤一在他懷裡的掙紮抽搐,最後,在懷裡的青年繃著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之後,他知道,安澤一挺過來了。
“我算是明白石觀音為什麼覺得所有人都隻知道看長相的了。”安澤一累得整個人都攤在無花懷裡,連一聲“你的娘親”都不願意稱呼,冷笑著:“因為石觀音她自己都知道,除了一張皮,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人瞎了眼愛上她!”
除了長相,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夠讓人愛上的地方!
“一一,”無花微微低下頭,親了親安澤一的眼睛:“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我相信你的,師......師兄,你身上的血腥味是怎麼回事?!”隨著安澤一從毒癮當中挺過來,他的嗅覺也慢慢的恢複。所以,他在無花身上,嗅到很濃烈的血腥味。
“我沒事。”無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扯著慌,但是了解他到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安澤一會信嗎?
當然不會信啦!
信你個鬼啊你這個漂亮和尚說起謊來壞得很~
咳咳,串詞了。
總之,無花臉上越是孤潔神聖,安澤一越是清楚的相信,無花在說謊。
於是,安澤一撐著虛弱的身體,伸手,扯開無花的衣襟,嗯,前麵沒有事:“轉身。”
無花無奈,他知道自己是避不開這個話題了,於是,他轉過了身。
安澤一大腦“嗡”了一下。
血色在白色的衣服上暈開,以至於血腥味撲麵而來。他伸出手,顫抖著剝開無花的衣服。
十幾道血色的鞭痕附在背上,血肉模糊,觸目驚心。隨著衣料與血肉黏在一起被撕開,那瘋狂的傷痕更加深刻慘烈。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這是安澤一眼中,父母對於子女的愛。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無良父母,也知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如同自己一樣這麼幸運的遇到全世界最好的父母,但是他真的不知道,無花,遇到的母親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終於明白,師兄眼裡的情緒。
他終於明白,師兄的痛苦與絕望。
他終於明白,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來自父母的傷害,是毀滅性的。
安澤一看著無花,眼淚簌簌而落,無花對他笑了笑,伸出手,帶著繭子的手指擦了擦師弟細膩光滑的臉。
對他來說,這些已經習以為常,不會再讓他痛苦了。
安澤一微微低下頭,臉蛋在無花的掌心裡蹭了蹭,然後他往前蹭了一步,伸出手緊緊地抱了一下他沒有傷的肩膀。
然後安澤一鬆開手,聲音有點嘶啞的看著他:“師兄,你轉過來,我給你上藥。”
曲無容推開門,看到安澤一小心翼翼的用濕帕子擦試著血汙,小心翼翼的在往無花背上撒藥,眼圈紅紅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淌。而她一直以來覺得和石觀音一樣冷血的無花,時不時的扭過頭看著安澤一,臉上的神情滿滿的都是心疼,隻是他每一次轉過身想哄媳婦的時候,得到的都是安澤一紅著眼睛瞪他的表情,然後隻能老老實實的乖乖任由他上藥。
標準的怕老婆的耙耳朵模樣。
曲無容看著,卻沒有絲毫想笑的想法,相反,她心裡麵升起一絲動容。
或許,所謂的兩心相許的有情人,大抵,就是這樣吧?
這一刻,看儘了石觀音與她的情人之間模樣的曲無容,忽然覺得,愛情什麼的,好像,還是可以相信存在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又一次相信愛情的曲無容,遇到了一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