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打了一個噴嚏。)
煙在心裡麵絮絮的說了很多,同樣的,安澤一也說了不少。在感到腳麻了之後,安澤一動了動,煙起身,把他拉起來:“回吧。”
“爹娘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安澤一看著他,露出俏皮的鬼臉。
“他們說,我找的堂客,很好很好。”煙看著他,上輩子,他是他年少時的怦然歡喜,是他年長時的驚豔震撼,更是他心頭的朱砂痣。
而現在,他是他握在手裡的花。
祭拜之後,兩個人慢悠悠的走著,在經過竹林的時候,安澤一眼睛一亮。
無他,那裡有幾隻黑白相間,又遠又胖的毛絨絨悠閒地啃竹子。
國,國寶!
“我可以去看滾滾嗎?”
看著麵具都掩不住的渴望眼神,陪同而來的唐門弟子點點頭。
然後,安澤一輕手輕腳走過去,和熊貓寶寶對視一下,然後熊貓寶寶伸出爪爪,安澤一彎下腰,一把抱起來一隻。
“我終於見到滾滾了。”順順毛,小家夥就在自己懷裡軟軟的熊貓攤,一副不給錢都可以隨便亂摸的那種:“真的是和他說的一樣啊,年幼的小竹熊毛好軟啊。”
他?
“王爺之前,認識來自川蜀的人?”那個唐門弟子好奇問道。
“我小時候,曾經喜歡過一個人。”安澤一抱著懷裡的一團,輕聲道,他覺得自己應該跟阿煙坦誠說開:“我覺得他應該是唐門的人。”
嗯???
這個周圍人瞬間眼睛亮了,滿滿的都是八卦。
誰不知道,晉王殿下從知人事開始就一直潔身自好,沒有姬妾沒有側室,甚至寧可過繼忠王的兒女也不願意成親,一直到了二十一歲遇到平民出身的晉王妃,才娶了妻。
也正是他多年拒絕娶親,甚至在十九歲的時候差一點為了拒婚而剃度,所以在他二十一歲要成親的時候,皇帝沒有任何反對就同意了。
煙側過頭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
他知道安澤一心裡麵有一個初戀小情人,一直都有。但是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是死是活。這讓他很不悅,有一種自己的人不屬於自己的感覺。
他有一種預感,安澤一要跟自己坦白了。
“他告訴你的?”
安澤一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是我知道他來自川蜀的,會武功,年齡小小的輕功就非常好,所以我猜他是唐門的。”
唐門眾人:難道是哪個大佬執行任務的時候虜獲了晉王的心?
安澤一回想起當年的種種,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笑意(這在煙的眼睛實在是礙眼得很):“我還記得那家夥給我一根糖葫蘆,結果我乳牙硌掉了一顆,他還以為我中了毒,緊張得不行。”
煙:糖葫蘆......掉牙......聽起來真的是熟悉。
“當時魚龍混雜,我又年幼,就被人販子盯上了。當時侍衛被引開,是他救了我的。”
“告彆的時候,他說他將來一定會帶著我來川蜀看滾滾,說讓我一定要等他長大和他成親,我告訴他,我隻等他十一年。”
唐門眾人:嗯?一般不都是十年之約嗎?
煙瞳孔一收。
“那一年,我八歲,他九歲。”安澤一感慨著:“十一年之後,我那一天在我們初次見麵的地方等了一夜,一直到天亮,我才確定,他是真的不會來的。”
“結合一下我的猜想,我想,他應該,早就去世了吧。”安澤一笑了一下,笑容有點難看,他是真的挺喜歡那個孩子的。
這十幾年,他一直都在想,七尺之軀已是許國,若家國太平,他希望尋一個會拉著他的手讓他心安的人。
這個世界強者很多,才華橫溢與他興趣愛好一樣者不少,但是,那麼多年,他想要的一直都是那個抱著他逃離讓他心安的小小男孩。
他知道,這麼多年,記憶裡的小男孩可能會被自己美化,可能已經麵目全非不是記憶裡的模樣,但是,他真的很喜歡他。
如果沒有遇到阿煙,他怕是,還是很難從初戀當中走出來吧。
煙簡直都不知道說什麼。
上輩子他和安澤一一輩子心心念念對方卻見麵不相識。而這輩子,他和安澤一有緣走到一起,他卻一直都不知道,安澤一心裡麵所心悅的人就是自己。
感情自己一直都是自己在吃自己的醋啊。
命運太讓人蛋疼了。
這個時候,煙感覺到安澤一看向自己:“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與其瞞著不說讓你胡思亂想,不如坦然說開了。反正,我也放下了。”
“王爺......”看著一副放下過去的安澤一,煙不知道說什麼。
我該怎麼告訴你,我就是你那個背信棄義的初戀?
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