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最後,乾帝的語氣赫然冷厲了幾分,他的眼中滿是怒意,多多少少,夾帶著對兗州百姓無故身死的憤怒。
王文充跪在地上,連腦袋都不敢抬一下。
他很清楚,大乾皇帝愛民如子,兗州兵變一事,又恰逢在陛下生辰時發動,這無疑是色目人對大乾的挑釁。
大乾皇帝如何不怒!
他乃是一國之君,是大乾萬民認可的帝王!
可,色目人如此膽大包天,無非是大乾官員太過無用,否則怎可能在大乾境內,發生這等如同屠殺一般的惡行!
“我大乾百姓,此次兵變有五千多人喪生,五千餘人啊!”
大乾皇帝眼中滿是血絲,他憤怒地質問道:“文充,你告訴朕,這五千餘人的性命,朕該找誰要個交代!”
“陛下,臣.......有罪!”
王文充把頭埋低,他匍匐在地上,全身都忍不住的顫抖著。
他不是害怕,而是如大乾皇帝一般,為死去的大乾百姓心痛!
“朕,要的不是你認罪!”
乾帝眯著眼睛,語氣雖然還算是平靜,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可怖的氣勢:“王文充,告訴朕,兗州兵變為何會發生?”
“在你的統領之下,朕不相信你會玩忽職守,除非你是故意這樣做的。可,你若是故意這樣做的,那就是罪加一等。”
“我大乾萬民,豈能成為你手中工具,肆意屠殺!”
王文充心頭一震,兗州近年在他的帶領下,一直都是安穩太平,如今發生這等事情,絕對是他從中參與,否則不會演變成這樣的。
王文充心裡有些無奈,他怎麼會想要看到這樣的結果呢!
隻不過,陳錦年也是為了大乾好,若是能夠讓色目國和大乾和平,那麼無論是對大乾,還是對色目國,都有著不小的益處。
因此,王文充才願意幫陳錦年托底。
“陛下,是罪臣的錯!”
王文充低著腦袋,慢慢說道:“陛下可曾記得不久前,罪臣上書京城,曾提到過一個人,叫做平樂?”
“朕記得!”
乾帝眉頭微皺,他盯著王文充問道:“難道此事,都是因為你錯信了此人,才導致兗州兵變的?”
“不是!”
王文充認真的說道:“那些賊人,看中了平樂手中的武器,他們想借用平樂之手,擾亂兗州。可平樂對大乾忠心耿耿,他將此事告訴了罪臣,罪臣讓他假意投誠,與罪臣裡應外合。”
“被騙了?”
乾帝臉上露出些許輕蔑的冷笑,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嘲笑。
“陛下,你可曾記得拜穆元?”
乾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遲疑,緩緩聽他開口說道:“拜穆元,朕當然記得!此人忠肝義膽,一心求和,隻可惜被人陷害。”
“當初色目人不同心,我大乾亦是如此!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引起戰亂,從中獲利,朕想要和拜穆元合作,可你知道,有多少隻手在背後裹亂嗎?”
王文充愣了愣,這件事他還真是不知道。
當年兗州兵變之後,拜穆元又被救走,乾帝暴怒,曾經還下達過誅殺所有色目人的命令,隻不過此事,都被認為是乾帝想要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