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薩爾姆連開了數槍,鮮血如泉水般噴湧出來,可是益農沒有避讓,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怨恨,還有,一絲堅定!
薩爾姆的眼角抽了抽,臉上竟是不自覺地生出了幾分恐懼。
就連陳錦年也是看得心驚肉跳的,色目人也是有血有肉的,難道那傷不會疼嗎?
陳錦年猛然清醒過來,不,一定會疼!
隻是益農心中的怒火更讓他內心發痛,被薩爾姆殺死的那些色目勇士,都是無辜枉死之魂,何況還有拜穆元的死,都在激勵著益農。
這是第二次,陳錦年對色目人產生了崇高的敬意。
第一次,是陳錦年與拜穆元和耀月相處,他看出兩人身上的慷慨大度,那種無憾赴死的決心。
益農雖然莽撞,但他也並不是蠢。
他用肩膀擋住槍口,緊緊地抓著薩爾姆的手,導致薩爾姆的火槍,打中的都是同一個地方。
益農的肩膀已經被穿透,那隻左手明顯垂了下來,沒有多少力氣了。
薩爾姆是真的不知道,益農是怎麼忍受住火槍的痛楚的,上次他中了兩槍,直感覺虛弱不已。
可是眼前的益農,眼中還帶著一股狠意。
“瘋子!你和拜穆元一樣,都是純粹的瘋子!”
薩爾姆忍不住怒吼起來,火槍裡的子彈已經打儘,他伸手朝著益農推了過去。
可是這一推,竟是沒能推開益農。
“混賬,你該死啊!”
“這一拳,是為了拜將軍打的!”
益農說著,抬起完好的那隻手,憤怒地朝著薩爾姆的臉上砸了過去。
轟——
益農的一拳勢大力沉,直直地落在薩爾姆的鼻梁骨上,隻看見鼻血橫飛,旋即薩爾姆便是倒飛了出去。
薩爾姆倒在地上,整個人的腦子都昏昏沉沉的,竟然被打蒙了。
益農眼神憤恨,他沒有猶豫,飛快的衝了上去,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顯然剛才受的傷,也讓他疼痛不已。
隻是,益農沒有退讓。
他的眼神更為堅定,對著薩爾姆又是一拳頭砸了過去。
“這一拳,是為了那些被你陰害的色目勇士!”
轟!
薩爾姆倒在地上,直感覺腦子裡“嗡嗡”作響,他臉上已經被鮮血染紅,傻傻地看著益農,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恐懼。
……
京城,天牢。
王文充坐在天字號牢房之中,這裡除了血腥味,隻餘下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的身上滿是鮮血,哪怕是皇帝將他關押在這裡的,可還是有朝中官員的手伸了進來,將他折磨得不成人樣。
王文充坐在地上,眼神有幾分灰暗,明日,就是三堂會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