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陛下能為他拖延的最後時機,也不知道兗州到底怎麼樣了!
他歎了口氣,便是聽見一陣陣腳步聲不停地響了起來。
很快的。
一道身影便是飛快的來到了牢房外,他朝著王文充看了一眼,心裡滿是惆悵與無奈,歎了口氣道:“文充,你還好吧?”
“呂大人!”
王文充見到那人,呼了一聲,想要站起來,可是因為腳底的傷,又忍不住倒在了地上,他臉上露出幾分無奈,還想逞強。
“行了,歇著吧!”
呂大人神色無奈,充滿擔憂地說道:“文充,朝中給的壓力太多,陛下也無能為力了。而且這次陛下讓劉公公去兗州,並沒有見到你說的陳錦年。”
“劉公公交托之事,恐怕也沒了後文,陳錦年十有八九是被殺了,接下來你該怎麼辦?”
王文充麵色微變,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平樂,被殺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此人最近都沒在兗州露麵,倒是路平安和色目人來往密切,這些事我都稟報給陛下了,他也做不了什麼,幫不了你!”
呂大人皺著眉,眼神中多了幾分狠意:“文充,明日三堂會審,你最好的結果就是被流放邊疆,我會儘力保全你的性命。”
“可是,怕就怕送你去邊疆的路上,會有人來刺殺你。為兄已經儘力而為了,可有些事,為兄真的幫不了你。”
“餘下最後一日,你告訴為兄,除了你女兒之外,還有什麼交托,隻要為兄還有一口氣,定然會幫你完成。”
王文充聞言,心裡知道呂大人沒騙他。
他苦澀地笑了笑,旋即說道:“小女的事,就托付給呂大人了。除此之外,小弟真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呂大人可否答應?”
“什麼事?你說吧!”
呂大人歎了口氣,他與王文充是發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都在朝中做官,隻可惜,王文充去了兗州。
多年再見,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局麵。
“大乾與色目,沒必要發生戰爭,若是呂大人願幫我,還請想想辦法,讓大乾與色目和平共處。”
呂大人一聽,臉色頓變。
“你瘋了!”
“文充,我問的是你有什麼心願,不是讓你去考慮這些問題,何況大乾和色目之事,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著的?”
呂大人怒氣不打一處來,他與王文充是好友,才看不慣王文充的這副樣子。
什麼樣的瘋子,才會在這種危急關頭,還想著國事?難道你心裡就沒有為自己想想嗎?
王文充眼神沒變,堅定地說道:“我知道!呂大人,正因我知道,才不想這麼離開,此去邊疆,我未必能活下來,若是我死了,再無人提起此事,那要誰來做?”
“死去的拜穆元,還有平樂,他們一心想要求的和平,我是個將死之人,我沒他們高尚,可是來之前,我想透了,若沒人做,那就讓我來做,天下和平,事關天下百姓,不能功虧一簣。”
“否則,拜穆元和陳錦年就都白死了,你要我在這種時候退縮,我怎麼做得到!”
呂大人頓了頓,他看得出來王文充的決心。
好半晌,他笑了笑:“白癡!真是個白癡!換做是我,絕不會想這些事,他們怎麼樣都好,跟你都沒關係。”
“可是,這才是文充你的性子,我會想辦法的。”
“明日三堂會審,我會儘全力保住你的命,你放心,哪怕是你流放邊疆,本宮也會讓你看見,大乾與色目和平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