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禦書房。
“你說,陳錦年不知所蹤?”
乾帝眉頭緊皺,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憂慮,自從王文充來京,他便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陳錦年的身上。
沒想到,陳錦年竟然不見了,但換句話來說,那就是陳錦年已經死了。
“是,陛下!”
劉公公歎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說道:“奴才走遍了兗州城,也沒能找到陳錦年的下落。奴才隻好去了平陽,結果就連陳錦年的內室也不知道陳錦年失蹤了。”
“此事,應該和路平安有關。咱家在路府見過路平安,這家夥老謀深算,一定知道陳錦年出事了,他恐怕還是罪魁禍首。”
乾帝轉過頭來,他相信劉公公說的一切,隻是眼神變得更加晦暗。
“文充走後,兗州果然亂成一鍋粥了,立功之人無故消失,竟然沒人去查,這個路平安,真是該死!”
乾帝說著,拳頭攥緊,眼中滿是怒火。
“陛下息怒!”
劉公公急忙勸慰,他試探性地問道:“陛下,這個陳錦年也並非那麼重要,他既然死了,說明他配不上陛下的賞識。”
“如今還是救王刺史更為重要,如果王刺史真的被流放邊疆,兗州將再也無人可用。咱家看那路平安狼子野心,恐怕造反也隻是時間問題。”
乾帝冷哼一聲,頗為心煩地說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朕之所以想要重用陳錦年,正是因為他是係鈴人,如今解鈴也需要他。”
“如今兗州局勢如何,路平安與色目人來往,恐不好真的打算造反!”
劉公公點點頭,他神色擔憂地說道:“陛下,昨晚探子傳來消息,不少人馬彙聚到了兗州城外,今日已經進城,恐怕會發生兵變。”
“若是再拖延下去,局勢會對陛下十分不利,不如現在就出兵鎮壓,好過讓我大乾百姓再度死傷啊!”
乾帝咬了咬牙,他同樣想這麼做,隻要一聲令下,那麼禦林軍前往兗州,什麼色目人,完全可以剿滅。
但他擔心的同樣是這點!
朝中不少官員都盯著他,如果妄動,那麼這些大臣說不定就此造反,鎮南王一直都在等機會,絕不會放過這個契機的。
“難,難啊!”
乾帝長歎了口氣,神色無奈地說道:“身為帝王,卻要受製於這群腐敗的臣子,難道他們就不能與朕一條心嗎?”
“劉曦,你告訴朕,如果朕不出兵,兗州失陷;如果朕出兵,京城失陷。兩頭都有難處,朕該怎麼辦?”
劉曦愣了愣,他深知陛下行蹤的苦,隻是這種決定,他不能幫皇帝做。
他歎了口氣道:“陛下,王刺史深信這個陳錦年,你也對他投入了不少精力,陳錦年雖然失蹤,但未必是死了。”
“你說,他會不會有奇兵嗎?”
乾帝搖了搖腦袋,無奈地說道:“朕不知道!如果陳錦年真有奇兵,那麼朕今後定會重用他,可是,朕能賭嗎?”
劉曦沒敢說話,一邊是兗州萬千百姓的命,一邊又是京城中虎視眈眈的重臣。
做皇帝,是真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