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梁雙喜心裡還是‘撲通’直跳,眼看著楊鐵牙也不說話,也不動彈,她心裡沒底。
這就湊到了梁綠珠的耳旁, 輕聲開口:“二姐,咱們還是跑吧。”
梁綠珠詫異的看了梁雙喜一眼,好笑道:“跑什麼跑,該跑的人是他,不是我們。”
聲音才剛剛落下,對麵,楊鐵牙猛的坐在了地上,像個斷了線的人偶一般,不敢置信的看著梁綠珠:“那天,那天晚上的人是你,不是羅家人 !”
梁綠珠見她認出上次對他打擊報複的人是自己,並不意外,意外的是他卻將羅家人扯在了一起。
難不成,這羅家人跟楊鐵牙還有什麼仇不成?
心中泛起了合計, 轉眼之間,楊鐵牙已經爬上了牛車,顧不得他碎裂了一地的酒壇子,逃難似的打著牛屁股離開。
梁綠珠眯著眼睛,默不作聲的看著楊鐵牙從他們身旁離開,就在牛車走遠一些的時候,空氣中,蕩起了楊鐵牙憤恨的聲音:“梁綠珠,你給我等著!”
梁綠珠收回目光,隻察覺梁雙喜握著她手臂的力道緩和了一些 ,知道這丫頭一定是緩和過來了,不由偷笑。
看來,往後還得教她兩招防身的,至少也可以保護保護自己。
“二姐,他,他怎麼就走了。”梁雙喜一緩和過來,立馬問出了聲來,她實在是太不解了,那麼壯實的楊鐵牙居然會害怕她二姐的彈弓。
她怎麼沒發現她二姐的彈弓有那麼厲害過,心中所想,腦海裡不由的浮現了楊鐵牙那淤青的嘴角,梁雙喜不由打了個哆嗦,想來勢必痛極吧。
梁綠珠笑了笑,拉著她往前麵走,踩過了楊鐵牙碎裂的酒壇子,大概又走了兩炷香的功夫,總算到了目的地!
果真如同梁雙喜說的一般,一片山坡上,挨著長了四五來株野生毛梨兒樹。
那毛梨兒樹生長在林子裡,顯然是有些年省了,枝丫都發展的十分的粗壯,最重要的是枝頭還綴滿了毛梨兒!
梁綠珠有些慶幸之感,隻覺得幸運異常,這個時候了,居然也沒有人來摘。想想之前那些荒蕪的雜草,梁綠珠心中有過一絲了然。
這樣荒僻的地方,怎麼可能有人來。
梁綠珠和梁雙喜囑咐了幾句,這就各自選了樹頭,爬上了樹。
將之前就裝在背簍裡的繩子拿了出來,嚴嚴實實的將背簍捆好之後,這就開始摘果子。
“二姐,這麼多果子,我看咱們這背簍根本裝不下。”遠遠地,隻聽見梁雙喜的聲音傳來。
梁綠珠失笑,順著她的聲音瞟了去,隻見梁雙喜的人影已經被樹枝遮蔽的嚴嚴實實的了,偶爾隻有一點點的間隙能證明梁雙喜正在那顆枝丫上。
“彆再廢話了,你能把你那背簍裝滿就實在是不錯了,還想那麼多有的沒的。”更何況毛梨兒保質期不長,很容易壞,拿到家裡,也就拿一些來發酵毛梨兒酒,拿一些來吃。
要當真拿去賣,還不一定賣的出去呢。
梁雙喜語塞,她二姐說的在理,之後,兩人也沒有多說話,等他們摘滿了兩背簍的時候,林子裡的溫度明顯也已經降了許多了。
看著樹上還有許多毛梨兒,梁雙喜不由有些惋惜:“多可惜啊,這麼多,咱若是叫了人來幫忙摘,明年也不一定有咱們的了。 ”
如今原本天也冷下來了,白日裡的時間也不長,回去還有些距離,梁綠珠怕耽誤了時間,這就帶著梁雙喜急忙下山。
可還沒下山,半路上,楊榮和楊鐵牙已經等在前頭了。
原本經了楊鐵牙的事兒,梁綠珠知道,楊鐵牙這小人定會找機會給自己使絆子,但是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幾乎沒有詫異,楊榮率先站出來逼問梁綠珠:“梁綠珠,我們楊家跟你們已經劃清了界線, 擺明了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麼還要給我二叔下絆子。”
梁綠珠的目光下意識的朝著樹梢看了看,心下一陣了然,這就放話道:“楊鐵牙,你過來,我把酒錢給你。”
梁雙喜心中古怪,連忙拉梁綠珠的手,叫道:“二姐。”
開什麼玩笑,明明是楊鐵牙自己砸了自己的酒,憑什麼要他們來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