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牙自然是要過去的,卻被楊榮給拽住,搖了搖頭。
果然不敢過來了? 早在剛剛她就發現前麵不對勁兒,樹上有繩子綁著的,地上雖全是落葉,卻也太過於平靜,剛好就是那麼大的地兒密密麻麻的一層落葉,其餘的地兒卻是乾乾淨淨的,倒像是被人掃走了落葉一般。
有陷阱!
楊榮應該是常常在林子裡下獵套的,卻是不想,他堂堂七尺男兒,竟對一個小姑娘耍這樣的心眼兒,當真不是男人!
同樣,那楊鐵牙更是個*熏心的小人,幾乎可以想象,若是自己和雙喜落入了這獵套當中,該會有怎樣的下場!
梁綠珠的眼中閃現一片陰寒,直直的向著楊鐵牙看了去,直看的楊鐵牙一陣哆嗦,那晚被梁綠珠暴打的記憶猶自重現。
雖然,他喝了不少酒,但那種痛感卻是錐了心的,這丫頭,沒有那麼簡單!
眼看著自家侄兒還站在前麵,楊鐵牙不由挺起了腰杆,心中暗想,不論這丫頭再不簡單,好歹是個女流,還是被他侄兒拋棄的女流之輩,她還能翻了天不成。
霎時間,看向梁綠珠的目光中,充滿了嘲諷。
“我二姐可沒招惹過他,是他自己翻了車,酒壇子落了地,想賴我們。”梁雙喜見她家二姐不說話, 不由急了。
這被冤枉的事兒,她可不做。
楊鐵牙麵上閃過一絲心虛,虧得楊榮根本沒有盤問他,反而是斬釘截鐵道:“怎麼,梁綠珠,你以為吳家二少爺當真會看上你,就算是看上了你,人家吳家能替你一個鄉野丫頭出頭,黑白不分嗎?”
一聽楊榮提到了吳家,楊鐵牙不由想起了村裡的傳言,不由道:“三郎,可不就是吳家害的我賣不成肉嗎,你彆跟這丫頭講理,照我說, 直接把她收拾一頓,讓她把這酒錢還給我。”
梁綠珠一聽,不由笑著反問:“瞧瞧,賣不了豬肉,還賴我頭上,這麼說來,就算我當真把錢給了你,你確定自己能焐熱?”
這話提醒了楊家叔侄兩人,梁綠珠說的不錯,她和吳家二少爺的關係雖不明朗,可吳家二少爺已經多次明裡暗裡的幫過她了,若是他們背地裡傷了她,讓吳家人知道······
楊榮覺得有些頭痛,與其說他想不到後果,不如說他根本就不敢去想後果。
梁綠珠讓他丟了男人該有的所有顏麵,讓村裡人對他議論紛紛,甚至於,沒人敢來楊家說親了。
若是可以,他自然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報複報複梁綠珠,也讓她嘗嘗顏麵掃地,也讓她受受苦頭,讓她知道,再是如何,她也不過是自己不要的女人。
可是他不能,吳家的訂單,吳家的勢利,都是他顧忌著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怨怪起了自己的出生,若是他不生在清水村,不生在鐵匠之家,怎會受到如此一係列的奇恥大辱呢?
身後,楊鐵牙陰沉的聲音傳來:“三郎,你切莫要被她給嚇唬住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不妨故技重施,我倒是要看看,吳家二少爺會不會迎娶一個不貞潔的女人,但凡是失去了吳家這個靠山,她往後還能囂張成什麼樣,你一定要將咱們楊家丟下的臉麵,全部給撿回來啊。”
楊鐵牙的話,像是巨石一般,一下一下的砸到了楊榮原本就平靜不了的心湖中,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楊榮眼中的仇恨和報複欲隨之而出。
梁雙喜雖麵上依舊平靜,但心裡卻生起了一絲懼意,剛在林子裡, 隻有楊鐵牙一人倒還好,現在又多了一個楊榮,而且,他們還堵著前麵的路,這擺明了就不會善罷甘休。
再看向梁綠珠,正要說話,卻見梁綠珠放下背簍,好整以暇的坐在了一旁,梁雙喜不知她二姐究竟在想些什麼,但也同時放下了背簍。
梁雙喜擔憂的不行,隻怕楊家叔侄兩人衝過來,可,她又如何知道,梁綠珠是巴巴的盼著他們衝過來,他們要是敢衝過來,那肯定會落入陷阱當中,到時候,自食惡果的模樣,勢必會很好看。
對麵傳來了一陣乾咳聲,接著,楊榮的聲音傳來:“梁綠珠,我本無心跟你計較你的過錯,但那是看在吳家的顏麵上,他日,若是吳家二少爺將你視為破鞋,可彆怪我不客氣。”
梁綠珠點著頭表示讚成:“是啊,所以你眼下要做的事兒,勢必就是讓吳家看不上我,讓我的存在,有損高門大戶的門庭。”
她的目光直直的朝著楊榮看去,眼中有著一絲動然。
楊榮心下一跳,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心虛,她忍不住去想,這人莫不是什麼都猜中了。
如此一想,他又朝著梁綠珠看了去,試圖從梁綠珠的目光中看出點什麼端倪來,可梁綠珠隻是眯著眼看他們,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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