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瑾也是急了:“這位嫂子,你這不是讓本官難做嗎,咱們安縣人民本就少,若是再死上一大片,豈不是!”
後麵的話,他說不下去了,因為那種情況,他不敢去想。
“不行,要死,我就和我兒子死在一起!”包子娘將小包子摟的更緊了,說什麼也不放開小包子。
“那你娘家人呢!”吳歧忽然開口,聲音中滿是詢問之意:“你讓我將你娘家人接到了莊子裡,如今,他們有田種,有糧食吃,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你就為了一個死掉的兒子,可以不去顧你娘家人的死活了嗎?”
包子娘沉默了,趙玉瑾和梁綠珠同時看向了吳歧,心中都是一震。
趙玉瑾更多的是愧疚,他竟不知道包子娘的娘家人也在其中,這些難民,他是用心去對待的,幸而也不曾讓他們再流離失所。
但吳歧明顯卻比他還要關心他們。
梁綠珠也沒有想到,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居然那麼在意底層人民。
顯然,吳歧的話早已經說到了包子娘的心裡去了,包子娘抬頭看著吳歧,眼裡的情愫十分的複雜。
吳歧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又是接著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畢竟也就小包子一個兒子,若是他沒有死,我定不攔你,可如今你的行為,不但留不住小包子,隻會害到你的娘家人,甚至於所有安縣子民。”
趙玉瑾的目光在吳歧身上打轉,第一次覺得吳歧這個人還不錯,有一顆心懷天下的君子心。
“可我。”包子娘垂頭,將臉埋著,狠狠地啜泣了一番,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將小包子抱起來,緩緩地往衙差們早就擺好的火堆上走了去。
隨著一片火光乍起,包子娘忍不住哭嚎了起來,這哭聲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心中微涼。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趙玉瑾讓人將包子娘單獨安排在衙門裡,觀察一段時間,隻望這種疫病趕緊消失。
吳歧叮囑趙玉瑾,回頭回了衙門,一定記得把包子娘坐過的馬車燒掉。
趙玉瑾看著那雖不是十分奢華,卻也稍顯大氣的馬車,心下有些不忍,這得花上多少銀錢啊。
不過,好就好在吳家本就有錢,他也就不心疼了。
吳歧原本是想邀著梁綠珠去莊子上看一看,好好的掙一掙表現,讓梁綠珠對他改改觀的,誰知道結果又發生了這等子事兒。
看著梁綠珠也沒什麼心情了,吳歧召了馬車,將梁綠珠送了回去。
等吳歧再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吳十八讓人去步菜,吳歧則是徑直往院裡走。
吳十八於是就直接讓丫頭仆人將東西直接送到老夫人房中。
剛回屋子裡,薑玲瓏就來了,吳歧避之而不及,薑玲瓏已經奔了進來,才剛毅靠近隻直接挽上了吳歧的手。
“表哥,你到哪裡去了,我聽下人說,你一大早就出門了,還正奇怪呢。”
吳歧實在是不喜歡彆的女人更自己這麼的親密,這就伸手去拉她的手,一邊又是道:“有什麼事兒。”
薑玲瓏被吳歧給拉開了,倒也不氣惱,這就讓丫頭將捧著的東西遞了上來。
隻見她揭開了布帕之後,一個金閃閃的金縷玉帶枕就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這金縷玉帶枕應該也是不便宜的,薑氏這些年替她娘把著吳家上下的中饋,還有好些個店麵,應該也是藏了不少的銀錢才是。
隻不過,不知道這昂貴的金縷玉帶枕到底是薑氏示意的薑玲瓏送來的,還是。
愣神之間,薑玲瓏輕聲喚了他一聲:“表哥,表哥你在想些什麼。”
吳歧回神,見著薑玲瓏,眼裡的冷漠一閃而過:“這東西如此奢華,我娘怕是用不上。”
他將母親解救出來,還沒有過他爹那關,就望著他爹回來之後,體恤舊情,不再有其他變端。
若是將這些東西放在她娘房中,倒是顯得她娘驕奢淫逸,讓人忘本。
一旁的薑玲瓏在垂頭看了金縷玉帶枕,確定枕頭沒有什麼大問題之後,終究是滿臉不解的抬頭看向吳歧道:“為什麼,這可是個好東西,我還專程往裡麵裝了藥,夫人一定會喜歡的。”
裝了藥類東西,吳歧自是更不敢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