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拿了多少?”梁大海反問了一句,一時之間,火大不已:“梁綠珠,你怕是早忘記自己姓什麼了吧,你有那麼一點尊重我這個當爹的態度嗎,讓你娘來看看,這就是她生的好女兒。”
對於梁大海這種習性,梁綠珠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當下,即便自己如何問,她也不說上一句話的,那既是如此,她也懶得多問了。
扭頭看向正準備過來勸架的梁雙喜,梁綠珠沉著眉眼道:“雙喜,你記好了,這月一拿到月錢,先將羅家少爺的錢還了再說,一月的月錢不夠,那就兩月,三月的湊上去還!”
“不是,你什麼意思。”一聽到梁綠珠要將羅家的錢給扣下來,梁大海猛的拍了拍桌案,氣鼓鼓的道:“你把銀錢全部扣下來了,若穀吃什麼,用什麼?橫豎就沒有看到過,你這麼不心疼人的姐姐!”
聽著這等子的話,梁綠珠早沒了耐性,忍不住嗤笑出聲來:“這事兒也就用不著你來費心了,現在若穀還小,還吃不上什麼,終歸我買點肉,多哪些給我娘吃,橫豎能將他的口糧保下來。”
“你!”霎時間,梁大海氣的不行,扭頭嗬斥梁雙喜:“雙喜丫頭,你要是當真聽了你這不孝二姐的,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梁雙喜是害怕梁大海的,可有她二姐在,她便什麼都不怕。
如今,朝著梁綠珠身後躲了躲,她這就開口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爹,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做個潑皮無賴了,不然,有人會笑話若穀的。”
“你!”梁大海氣急。
不論是什麼事兒,但凡拿梁若穀來嗆他一口,他準是沒什麼話說的。
梁大海吹鼻子瞪眼的看了梁綠珠和梁雙喜半響,目光終究又朝著裡屋裡看了去,前陣子,在他的一再主張之下,周氏已經從柴房裡搬了出來,又跟他住在一起。
按道理說,這裡屋離堂屋倒是很近,一牆之隔,周氏聽了那半響的熱鬨,也該出來看看了。
往日,即便是周氏抱著孩子,也會出來幫著勸勸梁綠珠,以至於自己這當爹的,不至於在梁綠珠麵前顏麵掃地才是。
帶著一股子怨懟,梁大海進了屋子裡,一進了門檻就想發難,可想想梁綠珠畢竟還在,自己即便是大聲手上兩句,也會惹得梁綠珠不歡快,更彆說直接發難了。
於是,他終於還是壓下了嘴裡的話語,悶聲過去點燈。
“咱家就是窮,也沒窮到這個地步,連著這麼點油燈都在節約!”
他原本隻是嘀咕了一句,還想著戶頭趁梁綠珠和梁雙喜去休息的空擋,一定要好好的數落數落梁綠珠。
誰知道,即便是他重話沒說一句,隔壁依舊是傳來了梁綠珠不滿的聲音:“爹,要是照著你這有今天沒明日的性子,咱們一家也彆點燈了,有這錢,還不如拿去來吃的,指不定哪天就餓死了呢。”
梁雙喜拉了拉梁綠珠的衣袖,麵上雖是沒有說話,可勸慰的意思也已經是很明顯了。
這回,她倒不是怕梁大海,而是怕她二姐一直這麼生悶氣,傷了身子。
裡屋的梁大海更是氣不到一處來,這剛一點亮燈就看到周氏正摟著梁若穀休息,這也沒有洗漱就睡下了?
隻怕是裝睡吧,他們娘兒三就跟麻繩一樣,擰的緊的很,恨不得一並將他踩在地上使勁兒踐踏呢。
但,目光一對上了周氏懷裡那個小身板時,他的內心還是柔軟了。
他現在可是有兒子的人了,為了吃點酒,居然跟羅少東家討要,說出去,可也確實是不好聽。
往後,若穀若是長大了,會不會怪他?
心裡有些無來由的後悔了,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轉眼,聽到了外頭的敲門聲,他早將一股腦的悔意拋到了腦後,這就出去開門。
梁綠珠和梁雙喜本是打算收拾妥當,該休息就休息。
沒有想到,這個點,忽然有人敲門了,更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梁大海居然已經撲過去開門了。
這麼積極?
“楊榮那二叔楊鐵牙,之前還沒少在村裡說閒話,自從上次姐·····”她想說姐夫兩個字,可話到了嘴邊,又讓梁雙喜改了口:“自從上次吳家大少爺來過村裡之後,那楊鐵牙又調轉了方向,三天兩頭的來找我爹,拉他去玩骰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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