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輩子雖是沒討到媳婦,可多少還是有點自尊心的,回回遇到王秀秀,都讓他們一家子給訓斥的沒臉沒皮的,她這心裡頭,也是有氣的。
這種瞧不起他的女人,她是正眼都不想多瞧的,若是有機會,他還恨不得狠狠的踩上一腳,讓王秀秀知道,她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殘花敗柳罷了。
成天到晚在自己麵前擺譜,裝清高個什麼勁兒!
“鐵牙,你說說,剛剛是不是王秀秀無來由的潑了我一聲糞的!”
正在楊鐵牙想入非非的時候,終究又聽見梁大海一聲呐喊聲傳來。
楊鐵牙原本還想走的,如今瞟見王秀秀娘二兩對自己厭惡不屑的模樣,頓時,鬼使神差的,又停下了腳步。
“可不是嗎?這秀秀姑娘看起來多斯文的,沒有想到,居然還偷著要潑人大糞了。”
他這麼做,一來討好了梁大海,二來,則又是下了王家人的威風。
那秋蓮嫂眼高於頂的樣子,還有王秀秀沒見他一次,就惡心一次的樣子,深深的刺激了他,他雖偶有流連於那晚的雲雨,可好歹這娘兒兩就看不上他!
“楊鐵牙,我跟你拚了,你這胡說八道的蠢東西。”秋蓮嫂就要上去動手,可這要論動手的功夫,她又如何是楊鐵牙的對手。
好歹,這楊鐵牙也是個屠夫出身,這一人按殺幾百斤的肥豬也是有的,更彆說去對付一二百斤的婦人!
於是,楊鐵牙隻是抓了秋蓮嫂的手,秋蓮嫂就再也動彈不得了。一時之間,秋蓮嫂連忙衝著隔壁的張家大喊大叫道:“來人啊,殺人了,救命啊。”
楊鐵牙也沒想到秋蓮嫂會這麼胡說,頓時氣的變了臉,還真想一把將他推開了去,誰知道,卻是推也推不動的。
不為彆的,這秋蓮嫂的手正死死地拽著他呢,如今,就想讓張裡長來看看,這楊鐵牙這梁家是怎麼合起夥來欺負她們這孤兒寡母的。
當然,楊鐵牙一個殺豬的,哪兒想得到那麼多,這時候,就隻覺得王秀秀是個潑婦,彆的話,卻也是全然沒有多說的。
他隻瞪著秋蓮嫂,還沒來得及斥責於他,這時候,張裡長那冰冷的聲音終是傳了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街坊鄰裡的,鬨得要死要活,成何體統。”
秋蓮嫂一看到張裡長來,頓時哭的更傷心了,一麵指著梁大海和楊鐵牙,說他們欺負她們娘兒兩,一麵,又朝著王秀秀眨巴眼睛,滿嘴數落梁家之話,隻說梁家將她女兒打了一頓,此時正全身都痛呢。
王秀秀也是個不負眾望的存在,趁著大家沒有注意,竟又暈在了地上。
霎時間,梁大海心裡沒底了,不為彆的,就隻因為王秀秀那慘白的麵色。
他剛剛可沒朝著王秀秀動手啊,這王秀秀到底是折騰的什麼鬼,轉眼的功夫之間,居然還當真暈死過去了。
這看不像是裝的啊!
該不會是之前就落下了什麼毛病吧,要當真是這樣,那他豈不是吃了大虧,白白的被人給冤枉了去!
“綠珠,你給說說,怎麼辦啊。”梁大海急了,被冤枉是小,要當真賠錢什麼的,他可真是沒有!
“綠珠不是知道些藥理嗎,不如先幫她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王秀秀聽見了這話,連忙搖頭。一旁的秋蓮嫂不由揶揄道:“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一切都是因為她而起,你偏生還想讓她瞧,就算要看,那也得上正經的藥鋪看!”
都這個點了,船家早回家休息了,隻有走山路去鎮上。
若是王秀秀當真有事兒,勢必是走不動的,說到底,秋蓮嫂也同王秀秀一樣,恨死了梁家,如今,即便是沒有辦法將梁家收拾慘,卻也是要好好折騰這趟梁家,讓梁家人長點記性才是。
“那就收拾收拾,往鎮上送。”張裡長瞧著王秀秀一直起不來,也怕生出什麼事兒,索性就讓楊鐵牙和梁大海,一並的將王秀秀往鎮上抬。
等人一走,梁雙喜急眼人,人在院子裡轉來轉去的,好半響,終是嘀咕開口:“二姐,你剛剛有沒有看到王秀秀她娘那吃定我們家的表情。彆人看不出來,我就看的出來,那王秀秀根本就是裝的,她要是一個勁兒的喊全身痛,李太醫也是將她沒有法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