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飛乘機提出要求:“誰領著我們去小賣部誰吃餅乾!”
“俺去!”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拉著鴻飛的衣角拔腿就跑。
小賣部其實就是半間臨街的平房,一邊擺著飯桌一邊有幾個貨架、櫃台,擺著些零碎商品,一名身材矮小、削痩的老者守著店,看見來了兩名荷槍實彈的兵,拔下嘴上的旱煙袋問道:“同誌,要點什麼?”
“有吃的嗎?”
“有方便麵、麵包、火腿腸、牛肉,但看你們吃什麼了。”
“太好了!”司馬是個肉食動物連聲說道:“方便麵、牛肉,快快!有熱水嗎?”
“有!”老者拿下四包紅燒牛肉麵、一包真空包裝的“平遙牛肉”,又慢慢騰騰的從櫃台下麵提出一個暖瓶,順手端出兩個大海碗:“不來點酒?”
“免了吧!被糾察抓到吃不了兜著走!”兩個人看看海碗上的汙漬,從挎包裡把牙缸、牙刷拽出來。
用牙刷把挑著泡好的麵條,手裡抓著牛肉塊,兩個人吃得滿頭大汗。司馬端起牙缸把湯湯水水一飲而儘,滿意的拍拍肚皮喊道:“老板,算賬!”
老者再次把不離嘴的旱煙袋拿下來,先吐了口唾沫然後說道:“24塊整!”
鴻飛差點把牙刷插到喉嚨裡去,困難的咽下滿嘴的麵條喊道:“老板,你也忒黑了點!”
“不黑、不黑!”老者不急不惱,慢條斯理的一筆筆給鴻飛算賬:“方便麵三塊錢一包,四包一共是12塊,牛肉八塊一包。山裡進點貨不容易,加上一塊錢,你們能理解吧?這是二十塊,剩下的那四塊錢是開水錢,山來找點燒柴不容易,你們應該明白吧?”
東西已經吃到肚子裡去了,不理解也得理解,不明白也得明白。鴻飛、司馬無奈的交上錢。守在門外領他們來的孩子已經把壓縮乾糧吃完了,推門進來喊著“爺爺”要飲料喝。
“他是你孫子?”
“皮得很,皮得很!”老者不可知否的愛撫著孩子的頭頂。
鴻飛、司馬麵麵相覷,暗暗感歎現在村裡的孩子也鬼精鬼精的。
團部設在村大隊的大院裡,幾十號人把隻有十來間房子的大院擠得滿上滿。尖刀分隊駐地緊挨著團部,是一個有東西廂房的院子,鴻飛他們幾十號人按班為單位分彆住在東西廂房裡。房東一對年約六十的老夫妻,長女早已出嫁,他們領著一個二十多歲待嫁的姑娘和一個十三四歲虎頭虎腦的小子過日子。小院裡雖然也有羊圈,但裡麵連個草--&網--哉悠哉的說什麼也不沉。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打水的村民,他看到人家抓住扁擔左右用力一擺,就打上來滿滿一桶水。他照葫蘆畫瓢的一擺,差點讓水桶脫鉤沉到井底。
鴻飛笨拙的模樣把那位打水的村民惹得哈哈大笑,他搶過鴻飛的扁擔三下兩下把水打滿,並不著急走抱著肩膀好像等著看什麼。
鴻飛道過謝,納悶的看了村民一眼,擔水就走。水桶一離地麵,鴻飛立刻覺得不對勁,窄窄的扁擔不但壓的肩膀生疼,而且裝滿水的水桶自作主張的左搖右晃前仰後合,把鴻飛帶的腳步蹣跚扭起了秧歌。
擔水的村民再次哈哈大笑起來,鴻飛覺得他是故意笑得這麼大聲,因為不遠處的大姑娘小媳婦被他的笑聲吸引,扭過頭來一起指著鴻飛大笑起來。
鴻飛臊的臉通紅手忙腳亂的放下水擔,差點打翻水桶。笑聲更加響亮了,鴻飛低著頭,把兩隻水桶並在一起,用扁擔一串單手提著飛也似的逃走了。
擔水的村民立刻喊起來:“小夥子,真有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