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夢(1 / 2)

嘉禾望崗 Seesaw. 4455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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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氣充斥在昏暗的屋內,嘗試著為屋內的主人製造出舒適的睡眠環境,光源被徹底關閉,室內隻剩下一些正處於待機狀態的電器閃爍著提示燈。

陸嘉禾蓋著不算薄的軟被在高濃度酒精的催化下終於迎來了難得的困意,時間已經來到半夜,木質床頭櫃上散擺著幾瓶被打開過的酒瓶。這類酒水的適口性並不好,每每想要直接飲下都會給陸嘉禾的喉嚨造成難得的不適感,難以再次吞咽下去。

但此刻想要快速進入睡眠的陸嘉禾彆無選擇,隻好買來足夠的碳酸飲料兌入酒精中衝淡它的存在感。在將最後一瓶酒兌著碳酸飲料灌入腹中後,陸嘉禾的意識也終於開始變得模糊。

一直以來支撐陸嘉禾度過黑夜的褪黑素不知何時已經空瓶,她租住的公寓附近沒有 24 小時營業的藥店,隻得轉頭去便利店購買了足夠讓自己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的酒水。陸嘉禾半張臉埋在被子裡,鼻尖縈繞的那股若有若無的木質調香味將她的思緒填滿。

它想讓陸嘉禾永遠的記住那個人,

記住那個在她的回憶裡活了六年的人。

有人說回憶和氣味總會相伴著產生,一個人一旦強調自己記住了某刻所發生的的事件,便會連同當時自己所嗅到的氣味一同印刻在記憶裡。

陸嘉禾自認為並非什麼享有絕佳記憶力的能人,甚至在學生時代需要去背誦的課文和公式她也總是比其他人慢上一步,隻能反複的去讀和寫才能相對輕鬆的記下那些知識。所以,陸嘉禾也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麼能夠讓宋南琛在記憶中呆了這樣久呢?

答案無非隻有一個。

因為她總是習慣在記憶中一遍又一遍的描摹他的模樣。

沉重的思緒和身體終於使得陸嘉禾最後一絲清明的意識徹底抽離,她順利的在晨光來臨前墜入了夢鄉。

.......

陸嘉禾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的海浪卷著一架小小的木筏向她所在的方向襲來,射束似的狹窄而強勁的水流以垂直於海岸的方向向外海流去,帶著她和那架看上去隨時可能散架的木筏離岸邊越來越遠。

陸嘉禾深知 B 市的海浪很少會產生這樣的離岸流,也知曉自己身處夢中,她可以選擇無動於衷甚至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去看待夢裡發生的一切。但是隨著這個夢境中的景象隨著海浪拍打過來的動作,空間扭曲在一起又產生了新的反應,變化出了新的景象。

洶湧的海浪褪去,海平線上升起了象征著新日的開始。陸嘉禾怔怔的望著遠處逐漸升起的光亮,耳旁傳來了幾聲手指撥動琴弦的聲響。

陸嘉禾對樂器一類並不熟知,即便在幼時曾和母親一起去往少年宮感受藝術的熏陶,但她還是清楚的知道樂器是吉他,斷斷續續的琴音組合到一起後拚湊出了小段完整的曲調。

陸嘉禾猛地回頭望向離她不遠的岸邊,望著那個手中拿著吉他撥弄著琴弦輕輕哼唱的那人。

那是宋南琛創作出《留夏》後的那晚,他們跨上摩托車飛奔在月色下,瞞著家人進行了一場青春的出逃。

陸嘉禾的瞳孔裡映出少年們的身影――

初夏的清晨溫度還尚且稱不上高,極大的早晚溫差使得這個季節裡的人們總是容易感冒生病。坐在宋南琛身側的陸嘉禾因為臨時接到他的電話而飛奔下樓赴約,根本沒有來得及注意隨時會降下的溫度。

那時的她,隻想要飛奔到喜歡的人身邊。

以至於真的抵達海邊後,心中緊張和興奮的情緒逐漸褪去後的陸嘉禾,隻能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身體,掌心不斷與手臂摩擦著換取一些熱度。隨後一件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她愕然的抬起腦袋望向身側那個裸露出胳膊隻剩下一件短袖的人。

宋南琛將自己的外套給了陸嘉禾,又見陸嘉禾這副發呆的模樣隻好歎歎氣伸手繞到她的一側,將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裹緊。殘餘著對方體溫的外套緊緊將陸嘉禾包裹,她已經有些凍得發紅的鼻尖甚至還能在此刻嗅到隻屬於宋南琛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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