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曹寅(2 / 2)

葉棠棠一夜好夢,第二天一早,她被一陣輕聲呼喚吵醒,“姑娘,姑娘。”

抱著綿軟的被子轉了個身,葉棠棠睡眼惺忪道,“怎麼了?”

“昨日那位公子的隨從,請了一名大夫,說是公子吩咐,為您診病。”

小皇帝?為自己請了個大夫?這麼好心?她才不信,不知又安得什麼心?

葉棠棠起床洗漱一番,換了一件淺藍的衣裙,烏黑的秀發隻是簡單地束起,未施脂粉,清麗素雅,緩緩走進內堂。

“見過公子。”

少女的容貌令人眼前一亮,十分驚豔,隻是驚豔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戛然而止,曹寅和背著藥箱立在堂中的老大夫,均是眉頭一皺。

“我不是公子,我隻是公子的隨從,葉姑娘叫我子清吧。”曹寅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釋一番,“公子命我請了大夫,為姑娘診治脖頸上的傷。”

葉棠棠抿唇輕笑,屈膝行禮,道了個萬福,“多謝子清,更多謝公子,還請子清告知公子,棠棠十分感激。”

曹寅應了一聲,心中暗想,葉姑娘知書識禮,舉止嫻雅,可惜和鼇拜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走到葉棠棠麵前,卷起她的衣袖,露出一截白如蓮藕潤如羊脂玉的皓腕,曹寅忙轉過頭,老大夫伸出手指,搭在脈上,細細診斷

起來。

老大夫臉色漸漸凝重起來,葉棠棠一顆心也提了起來,半晌,老頭子咂咂嘴。

“脖頸傷得很重,傷口皮外傷倒也罷了,我開些膏藥,塗抹些時間就好,隻是聲帶受損嚴重,恐怕無法痊愈。”

換做彆人恐怕早就哭天抹淚,葉棠棠是什麼人,老頭子滿臉狡黠,擺明就是危言聳聽一番,這是看請他來的人算是大戶人家,裝神弄鬼呢。

這一套都是她玩剩下的,先用一番說辭糊弄或者嚇唬,然後再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她懂得很,原來原主的聲音是因為上吊受損,看來慢慢養著就會好的,她不由放下緊張的心。

不過,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葉棠棠杏眸睜大,緊緊咬唇,怔怔的問道,“大夫,您是說我要變成啞巴?”

老大夫一愣,他不過就說得嚴重點,想多要些銀子,哪裡會變成啞巴?這他可沒說過,“哎,我沒……”

“我懂……”葉棠棠忙製止他的廢話,轉眸望向曹寅,臉色蒼白,唇邊勉強露出笑意,眼圈卻是漸漸紅了,長長的眼睫輕顫,大顆的淚珠瞬間滾下。

“讓你見笑了,可我實在忍不住,我要成為啞巴了,我……”

似乎再也忍不住,她嗚嗚咽咽哭起來,秀麗的臉上滿是悲傷和絕望。

曹寅一怔,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湧上一股惋惜,轉而又成為憐惜,她年紀輕輕,相貌又美,正是好韶光的時候,卻被鼇拜逼成啞巴。

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想伸手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又覺得不妥,隻能輕聲道,“沒事,葉姑娘不要怕,一定能治好,我會幫你找京城最好的大夫。”

葉棠棠含著淚珠,梨花帶雨般抬起眸子,“真的嗎?”

“真的。”

老大夫忍不住了,眼看著生意都快飛了,忙插嘴道,“治得好治得好,醫者父母心,我會儘力為姑娘醫治的,我開個藥方,隻要姑娘連續服藥一個月,一定沒事。”

曹寅聽老大夫拍著胸脯保證,鬆了口氣,“你看,沒事的,治得好。”

葉棠棠破涕為笑,瞬間又蹙眉,好看的眉眼間滿是擔憂,曹寅見狀,忙問道,“怎麼了?”

葉棠棠低下頭,嫩白的小手握在一起,語氣帶著不安,L老老實實回答

,“我沒銀子,能賒賬嗎?”

曹寅忍俊不禁,“無妨,公子說要為葉姑娘診治,我自然會為姑娘送藥來。”

葉棠棠微不可察的微微勾唇,笑出一抹狡黠。

原來戲精葉棠棠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為得是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來,是為了讓小皇帝的人經常能來這座宅院,不管是小皇帝派來的,還是自己願意來的,宅院裡,鼇拜必定布置了耳目,他是個多疑的人,若是小皇帝將自己丟在這裡不聞不問,恐怕鼇拜會立刻起疑,那樣,她的性命不保。

隻有見小皇帝還惦記著她,她才能繼續活下去,活到鼇拜下獄的那一天。

二來,葉棠棠向來劍走偏鋒,曹寅是小皇帝的伴讀和侍衛,深得小皇帝的信任,更是擒獲鼇拜的重要人物,若是能夠抱上他的大腿,讓他喜歡自己,拿回自己的賣身契易如反掌。

再說了,自己不管如何出自鼇拜府邸,萬一有人秋後算賬,自己可就陷進去,不如以後遠離京城為妙,曹寅以後會去蘇州成為蘇州織造,這可是個好機會。

她心裡打著如意算盤,驚喜的彎起杏眸,十分可愛,“多謝子清,感激不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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