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棠心裡嗬嗬,帶了個鴛鴦扣,就是你的人,那她還吃了蜜餞,是不是就是你的死人?那句話怎麼說,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
雖然但是有一說一,小皇帝還挺會撩,這動人情話張嘴即來,若不是她定力深厚,換做其它姑娘,估計早就被他的情話迷得神魂顛倒,乖乖投入他的懷抱,對小皇帝一見傾心,生死相隨。
行趴,葉棠棠不得不承認,這貨勾引人的道行和自己有的一拚,不過,作為白月光牌中央空調,小皇帝的半個字她都不信,尤其是這位康熙皇帝。
她微微勾唇,眼底深處帶著一抹嘲諷,抬眸望去,卻見少年朝氣明朗的臉上,清風明月般的笑容,燦爛奪目。
葉棠棠一怔,小皇帝眼裡的真誠與深情,讓她心中的吐槽煙消雲散,這一刻,他確實是喜歡她,不管以後如何,此時此刻他的心是喜歡著的。
小皇帝的愛情保鮮期有多久?葉棠棠覺得不太好估算,也許是十八個月,也許有了新鮮美人,十八個月都不會有,或許隻有幾個月,但是對她來說,足夠了,足夠她利用他的喜歡,換得自由身,逃出京城。
葉棠棠不易察覺的垂了垂眸子,心裡嘖嘖,此時月上中天清輝脈脈,良辰美景花好月圓,原本是有情人應該終成眷屬的時候,可惜她滿心想著都是逃離京城,哎呀,還真是不好意思。
她醞釀一下,無奈歎口氣,伸手摘下胸前的鴛鴦扣,輕輕放在小皇帝的手中,烏溜溜的杏眸迎著他驚訝的鳳目,淡淡一笑,“不戴,就不是了。”
玄燁怔了又怔,一顆心起起伏伏,他是天子,從他登基開始,除了太皇太後以及權臣鼇拜,還從未有人拒絕他,甚至連半個不字都不敢。
他長吸一口氣,她為何會拒絕他?心裡突然湧起一個念頭,難道她根本不喜歡自己,她喜歡的另有其人?難道是曹寅?
不管是誰,他絕對不會允許,她隻能是他的,也隻能屬於他一個人。
鳳眸漸漸溢滿怒氣,右手握拳,將鴛鴦扣緊緊握在手心中,他如此用力,似乎要將鴛鴦扣捏碎一般,深邃的眸子靜靜盯著葉棠棠
,像是要看穿她的心底深處,語氣不帶任何情緒,清冷淡漠。
“告訴我原因。”
葉棠棠頓時有些慫了,小皇帝平日裡對她語氣溫柔如水,百依百順,這會子眼神可怕,語氣凶殘,總感覺她的回答要是他不滿意,她後半生一定會被囚禁到宮裡,把牢底坐穿。
眼前這個少年是當朝天子,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說不緊張是不可能,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八字真言護身。
“雲熙,你看那天邊月嶺上雪,清傲又孤獨,又怎能墜了這凡間,染上煙火氣,所以,我隻能仰頭望月,極目眺雪,你可明白?”
酸溜溜的話,葉棠棠信手拈來,說的百轉千回蕩氣回腸,就是心裡像喝了三壇老陳醋,快成了醋溜土豆絲。
玄燁聞言眨眨鳳眸,葉棠棠語氣幽幽,猶如潯陽江畔琵琶聲無奈,又似林間落花歸溪聲惆悵,點點滴滴敲在他的心上,讓他原本惱怒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他終於明白了,無論他如何討她歡喜,逗她開心,她的眉間總有淡淡的憂愁和哀傷,原來她是擔心這個,一個權臣府上的婢女,如何能夠高攀佟家公子?
原來她的心中也有他,玄燁心中一鬆,不知為何一股甜蜜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情竇初開,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子,原本惱怒的心,在知道她的心思後,那兩情相悅的感覺,一種沁入心脾的甜香,漸漸沉入心底,唇畔是無論如何都掩不住的笑意。
鳳眸中晦暗散去,笑著將鴛鴦扣戴在葉棠棠胸前,低聲威脅道,“不許摘下來,否則我要懲罰你。”
他的薄唇抿了抿,貼在葉棠棠的耳邊,咬牙切齒說著懲罰二字,似乎表明這個懲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