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哈依最近的心情非常糟糕,雖然作為大清第一權臣鼇中堂最寶貝的女兒,馬上又要成為大清的皇後,但是她依然開心不起來。
在大清皇後史上,除了那個倒黴的被廢為靜妃的博爾濟吉特氏,她也是在黴運加身皇後裡麵數一數二,至少可以排在前三位。
剛被立後,她就被皇帝命人接進宮裡,被幾個膀大腰圓的嬤嬤教導宮中規矩,這她可以忍,為了皇後位子,為了她從小就喜歡的皇帝哥哥,她咬牙忍下來。
沒想到僅僅是因為一些小事,她就被皇帝禁足一個月,簡直是奇恥大辱,更加讓她崩潰的是,禁足解除後,還沒過幾天,她又被皇上禁足,而貼身奴才也差點被皇上杖斃。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賤婢,哈依咬牙切齒的想著,皇上對她愛若至寶,百般嗬護,更讓她生氣的是,平日裡眼高於頂,對納穆福和自己冷冷淡淡的法那,在知道自己是因為找那個賤人的茬被禁足,態度更加冷漠,鄙薄道,“何以母儀天下?”
一切都怪那個賤婢,她除了長了一張狐媚臉,哪裡比得過自己,為何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她,對她俯身貼耳,皇帝哥哥是的,法那哥哥是的,甚至納穆福哥哥也勸自己,還是彆去找那個姑娘的麻煩。
呸,一群好色之徒,自己的阿瑪也是,要不是他年紀一把還買來這個賤婢,她怎麼會淪落到要和一個賤婢搶皇帝哥哥。
她越想越鬱悶,將手裡的刺繡往旁邊一扔,恨恨的跺著腳,“該死的賤婢。”
她身旁伺候著的紮拉氏是瓜爾佳家的世代包衣,紮拉氏是哈依的奶嬤嬤,從小看著她長大,兩人感情極深,見狀忙安慰道,“奴才的祖宗啊,你這是怎麼了?”
哈依癟癟嘴,“嬤嬤,我心裡難過,我想到那個賤婢就心中恨極。”
紮拉氏心疼的道,“格格,早已有人告知中堂大人,那個賤婢已投河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馬上要大婚,進宮為後,隻要格格對皇上一心一意,皇上定會對格格愛意深重。”
哈依轉怒為喜,也是,那個賤婢已經死了,她何苦與死人過不去,是她計較了。
“格格,東珠格格來了。”一個婢女進來回稟。
哈依和鈕鈷祿.格蘭不對盤,但是和東珠關係還是很不錯,聞言道,“快請進來,去沏茶。”
“是。”
東珠是鼇拜的乾女兒,關係又上一層,和哈依更是不見外,“哈依妹妹,可有什麼好吃的點心招待我。”
哈依笑著命人擺上各式糕點,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品茶品點心,倒也愜意,慢慢的,東珠開始切入正題。
“我前兩天入宮給皇太後送繡品,正好遇到內務府的張嬤嬤,她手裡拿著幾個頂好看的花樣,都是海棠花,聽說內務府緊急趕製一批海棠花首飾,造型彆致,可好看了,哈依,叔父不是內務府總管嘛,我們去問他要幾個海棠花花樣。”
哈依掩唇噗嗤一笑,調笑道,“你莫不是傻了,叔父說過,內務府打製的首飾都是給宮裡的娘娘們用的,太皇太後啊皇太後啊還有太妃們,等到你入宮當了皇帝哥哥的寵妃,自然也會有很多內務府給到的首飾。”
東珠故意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紅著臉道,“原來如此,是我莽撞了,妹妹就會說笑。”心中暗道哈依就是個蠢貨,她都說得這樣明顯,還未察覺。
“想來是宮裡哪個娘娘喜歡海棠花,因此內務府連忙趕製。”說完掩唇嬌笑,“哈依妹妹喜歡牡丹花,以後皇上啊,一定讓內務府趕製牡丹花首飾。”
哈依聽到這裡,心生歡喜,“牡丹花很好看啊,不過宮裡的娘娘也挺奇怪,都是太妃們了,還有人喜歡海棠花這樣嬌嫩的啊。”
東珠覺得很無語,她就差沒有明晃晃的把那個棠棠的名字說出來了吧,心底深處翻了個白眼,這麼蠢,還想做皇後,以後的妃嬪哪個不比她聰明,進了宮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紮拉氏皺了皺眉,覺得很不對勁,她對著哈依附耳說了幾句話,哈依瞪大眼睛,海棠花?棠棠,難道皇上命內務府趕製是為了這個賤婢?她還活著?
她是個直腸子,直直盯著東珠,“不要打啞謎了,有話直說。”
東珠哪裡會這麼傻,“什麼啞謎?哈依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見自家格格記得臉都紅了,紮拉氏耐不住了,陪笑道,“東珠格格,我家格格以前有個婢女叫棠棠,很喜歡海棠花,所以聽到這個,格格有些想她了。”
想個屁?
東珠心裡嗬嗬,麵上卻是笑成一朵花,“那挺有意思,我前個在宮裡遇到一個以前的閨閣姐妹,她說前些時候,皇上陪著太皇太後去了盛京,然後帶回來一個姑娘,也叫棠棠,還真巧。”
見哈依的臉色漲的通紅,幾乎變成了豬肝色,東珠目的達到,笑著告辭,接下去的事情,就看哈依的表現了。
東珠走後,哈依愣了半晌,猛然撲到奶嬤嬤的懷裡,大哭起來,“嬤嬤,是葉棠棠回來了,她沒死,皇上居然又把她找回來,還對她那麼好,把她接到宮裡,給打定製首飾,那我呢,我才是他還未大婚的皇後啊,他根本不愛我,他隻喜歡那個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