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棠見小皇帝一臉春意,嘴裡說著正直無私的話,鳳眸卻是灼灼的望著自己,大抵是想著把她撲倒後大吃特吃,雙手也摟得更緊,擺明口嫌體正直的典型代表,忍不住呸了一聲,表達著自己的嫌棄。
不過她也是口謙體正直的**型代表,雙手摟住小皇帝的腰,嘴裡咕咕噥噥道,“沒個正經,你是皇帝嘛,調戲姑娘,會被所有人鄙視的。”
小皇帝鳳眸睜得大大的,故作一臉茫然,“什麼姑娘,難道不是朕的妻子?朕不能要朕明媒正娶的妻子?這是什麼道理?這到何處說理去?”
葉棠棠見他可可愛愛,不禁噗嗤一笑,笑著摟住他,將身體倚在他的懷裡,不知為何,她的心裡突然湧出一個念頭,要麼就隨了他?
這個念頭閃過,她不由一怔,忙搖搖頭甩去心裡的想法,她怎麼會有這個念頭?她真的越來越心軟了,明明自由和去江南唾手可得,她竟然會有其他的念頭。
耳邊驀然傳來小皇帝幽幽的聲音,“棠棠,我和你開玩笑的,我對你的心不可自拔,朕從未這般愛過一名女子,以前不曾,以後更不曾,朕如何不想得到你?可是不能,我愛重你,勝若我之命。”
葉棠棠心中波瀾起伏,不由咬了咬唇,小皇帝卻誤解了,忙將她緊緊摟住,薄唇在她眉心如雨般落下,如春風拂麵,又如月華如水天,微涼又怡人。
“棠棠,不要傷心,朕是真龍天子,上天所顧,鼇拜那個狗奴才奈何不了朕,朕一定會親自去江南接你回來。”
他想了想,“朕已經下旨命曹寅為江南織造,以後有什麼事情,他會照顧你的。”
葉棠棠覺得這個有點類似托孤,心裡一酸,呸了一聲,她在胡思亂想什麼,曆史都有定論,鼇拜最終被小皇帝擒獲,死在獄中,她擔心個毛線。
嗯了一聲,倚在小皇帝的懷裡,兩人不再言語,一切儘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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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兩人心中暗懷心事,且說遏必隆那天和鼇拜一頓較(撕)量(逼),將一切事情都告知了鼇拜,更是將葉棠棠的心事和鼇拜說了,見鼇拜雖然傷心難過,但是神情堅決,告知他,一定會滿足棠兒的願望。
遏必隆知道鼇拜雖然驕橫跋扈,但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便在府中等消息,果然這一日鼇拜上門了,神情憔悴,沉默半晌,語氣淡淡道。
“遏必隆,皇上下了旨,命棠兒出京回江南,終身不許回京,你好好照顧她。”
遏必隆很驚訝,“皇上對棠兒十分喜歡,你是怎麼做到的?”
鼇拜一臉倦意,“皇上確實喜歡她,他根本不同意,我幾乎不忍心,後來,我自己寫的聖旨,蓋上皇帝的印璽。”
遏必隆驚得目瞪口呆,這個鼇拜還真是膽大包天,估摸著小皇帝殺他的心都有,還是快帶著棠兒跑路吧,這兩人不管鹿死誰手,終歸都沒好日子過。
鼇拜歎了口氣,狠戾鷹目難得帶上慈和,“我借著將聖旨交給棠兒,去曲院風荷見了棠兒一眼,見了她,我這一輩子都知足了。”
遏必隆一怔,“怎麼,你見過棠兒了?”
鼇拜低下頭,眉眼間滿是後悔和痛苦,此時的他不過是個垂垂老矣的老頭,哪裡有大清第一巴圖魯、太子少保鼇中堂的氣概,頹廢憔悴。
“遏必隆,我食言了,我忍不住去見了她,我想讓她給我行叩拜禮,我想告訴她很多事情。”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望了眼一臉不忍的遏必隆,歎了口氣,“你放心,我什麼都沒說,她不知道。”
遏必隆歎口氣,“辛苦你了,我會立刻帶她回江南,你放心,她是霍娜的女兒,也是我的外甥女,我會好好照顧她。”
鼇拜沉默不語,良久,“好。”而後轉身離去。
有句古話說得好,隔牆有耳,兩人這番話雖說千防萬防,卻沒想到被一個人聽到耳中,就是遏必隆的女兒東珠。
原來東珠見義父鼇拜來了,出於討好,忙準備了茶水點心送到後院,守衛的隨從見到格格來了,也未攔阻,任憑她進去,好巧不巧聽到兩人談話。
東珠忙藏在牆角,待到鼇拜和遏必隆走後,她方才出去,一顆心砰砰亂跳,皇上要成親了,而他千寵萬寵的那個女人真的是阿瑪的外甥女,自己的表妹,可她為何要離開京城回江南,她不是應該憑著身份高貴,成為皇貴妃嗎?
東珠百思不得其解,決定還是去找睦恬商議一下,於是借口給皇太後送繡品進了宮,去了奴婢所尋找睦恬。
睦恬這幾日心中正暗自難過,原來亓賢為了準備擒獲鼇拜為阿瑪報仇,這些時候勤奮訓練布庫少年,不但沒有去看望睦恬,就連睦恬來找他,也是匆匆就打發了她。
睦恬難免胡思亂想,亓賢一定是因為沒有得到葉棠棠,心中難過才對她不理不睬,對葉棠棠不免更加討厭。
見東珠來尋找自己,不由一愣,聽了東珠說的原委,更是一怔,皺了皺眉,“東珠格格,此事有些蹊蹺,按照奴婢對皇上和葉棠棠的了解,不會輕易分開,再說,葉棠棠是您的表妹,葉赫那拉氏,身份高貴,就算是成為皇貴妃也是可以。”
東珠聽她說的在理,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很奇怪,為何她要回江南?阿瑪也想著帶她回江南,鼇中堂居然去親自請旨,真是奇怪的很。”
東珠並不知道鼇拜和穆庫什的關係,也不知道他與自己阿瑪的關係,更不知道他與葉棠棠的關係,隻是聽了兩人的對話,一知半解,胡亂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