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是一個豪華的套間。
她推開臥室的門,大床上躺著一個人。
林楚楚深吸口氣,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少年仰臉躺在那裡,幽暗的燈光如月色,映照出少年的臉容。
林楚楚震驚的捂住嘴。
竟真的是柳潤熙。
柳潤熙的名字在青州的高中生間口口相傳,他有著不吝沈又安的成績,卻又擁有著不菲的家世和令人傾心的俊容氣質。
柳潤熙、這個名字就如漆黑天幕裡的那輪明月。
清冷孤獨、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
在幾次州級聯賽上她曾遠遠的見過柳潤熙。
他大概是每個少女的白月光吧。
因為太美好,所以連奢想都仿佛是一種罪過。
林楚楚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距離柳潤熙如此之近。
他靜靜的躺在那裡,褪去滿身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冷淡漠,仿佛任人予取予求。
林楚楚心跳陡然加快,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撲到近前。
想伸手摸摸少年的臉,又仿佛是被什麼燙到了一般,趕忙縮回了手。
一個活在彆人嘴裡的傳奇人物如今就在她麵前,與生俱來的自卑感讓她不敢上手。
仿佛那是對眼前人的褻瀆。
林楚楚扭頭打量了一眼四周,臥房的燈光是一種幽暗的藍色,迷離而又曖昧。
空氣中飄著一種若有似無的幽香,林楚楚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隻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想了想,林楚楚伸手推了推他:“柳潤熙,你醒醒。”
林楚楚湊近聞了聞他,他身上並沒有酒氣。
這說明田薇在撒謊。
放著這麼好的機會田薇自己不上,反而把機會推給她。
要是還看不出來有問題,她就真是個傻子了。
柳潤熙淡漠克製,家風嚴謹,素來潔身自好,怎麼可能出來買醉。
她忽然想到最近鬨的沸沸揚揚的高東庭的醜聞,會不會是針對柳家的一個圈套?
在工作上無可攻訐,那就拿他最親的人開刀。
如果柳公子傳出桃色醜聞,再嚴重一點……
林楚楚忽然捂住嘴,一股寒氣爬上脊背。
對方一定會錄視頻的,到時候就是攻訐柳家的絕好證據。
林楚楚警惕的掃了眼四周,房間裡一定隱藏的有攝像頭,說不定對方此刻正透過攝像頭在觀察房間裡的一切。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少年眼皮顫動了一下,口中溢出一聲低呼,似在呼喚誰的名字。
林楚楚一喜,趕忙上前。
“安安……。”
嘶啞的嗓音似飽含著無儘的擔憂和思念,仿佛隻有在無意識的睡夢中,才能肆無忌憚的表達自己的感情。
安安?
林楚楚愣了愣。
是她想的那個人嗎?
不……不可能,沈又安她憑什麼……
一隻手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打斷了她所有未來得及發散的不甘與嫉妒。
林楚楚驚恐的瞪大雙眼,少年緩緩坐直身子,人還有些雲裡霧裡,然而掐著她脖頸的那隻手卻沒有絲毫猶疑和鬆軟。
等少年雙目恢複清明,沒有鏡框的束縛,那雙清寒如雪的眸光猶如一把開了刃的寶劍,展露出淩厲鋒芒的劍光。
殺人不見血。
林楚楚震驚於少年一身凜寒的殺氣,然而這樣的他,相比那個如玉淡漠雅致的少年,卻又該死的迷人。
原來、這才是真實的他嗎?
少年的眼睛偏狹長,眼珠黑白分明,圓潤有神,狹長的眼睛線條顯得眼神清冷而又深邃,一眼難忘。
而當少年眼神望來到時候,眼波如春日的拂柳,溫柔似水,令人不知不覺的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