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流著血,眼中卻是一片令人心驚的冷酷殺機。
手中匕首正中前方那人心臟,速度奇快,根本不給人反應時間。
出其不意、一擊必中。
這就是暗組殺手的準則。
暗組,顧名思義,永遠待在黑暗之中,刀口舔血,見不得光。
暗組的殺手沒有名字,隻有代號,日複一日的訓練,然後執行秘密刺殺任務。
他們就像一柄打磨最鋒利的劍,隱在劍鞘中,在虞家有需要的時候,劍出鞘,見血封喉。
暗組殺手練的不是花裡胡哨的招式、也不是所向無敵的力量,而是快準狠,在最好的時機最短的時間內取人性命。
鋒利的匕刃穿行於雪花中,似有刺破萬仞的氣勢。
就在刀尖即將刺破那人背部之時,一隻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從背後飛快探出,兩指夾住了刀尖,再往前半寸,刀尖就將刺入肌膚。
男人眉頭蹙起,他似是不理解,為什麼對方的手臂會以那種詭異的姿勢扭曲,就跟後腦勺長了眼般準確的克製住匕首。
對於一個優秀的殺手來說,此刻並不是思考的好時機,手腕蓄力,匕刃再次推進。
但那個少年分明看起來瘦弱的渾身沒二兩肉,卻無論無何他的匕首也再推不進去半分,他當機立斷抽回匕首,朝少年脖頸劃去。
此時那少年已經半轉身來,側麵避開了劃落的匕首,此時此刻,他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殺手,最重要的是一擊必殺,快準狠三個字已被他練到極致,他出任務從無失手。
而今竟然在一個少年身上嘗到了落敗的滋味。
這少年剛剛那兩下子絕不是巧合,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想到這裡,他更加謹慎認真的對待,兩人有來有回的比劃了幾招,他內心的驚駭越來越深。
他快、對方比他更快。
他狠、對方比他更狠。
他的手臂被扣住,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關節錯位,匕首從手中脫落,掉在雪地裡。
他驚惶抬眼,冰天雪地裡,是一雙深邃異域的藍眸,奇異般令人不由自主的沉溺。
一片雪花落在睫毛上,像起了一層霧,越發映的那雙藍眸神秘如淵。
“暗組排行第一的殺手,不過如此。”
音色比冰雪還涼。
他一顆心沉入穀底,對方竟然對他的來路了如指掌,從一開始他就輸了。
不……
另一隻手快速莫向後腰,然而下一刻,他臉色一變。
少年兩指勾著一把手槍,在他眼前晃了晃:“找這個嗎?”
他眯起雙眼,“你到底是誰?”
少年分明近在咫尺,卻仿佛被輕霧籠罩,讓他看不真切。
“虞若歡讓你來殺我,卻沒告訴你我是誰嗎?”
少年薄唇輕勾,妖豔鬼魅。
耳邊的低語如同魔鬼的勾魂鎖:“我是虞家惹不起的人,敢惹我,就要付出代價。”
話落毫不留情的卸掉他的兩條胳膊,他被扔回雪地裡。
腳步聲漸行漸遠,天曠地遠,雪花無聲而落,掩蓋一切痕跡。
李酷等在車邊,看沈又安走過來,立即打開車門,並鬼鬼祟祟的打量四周。
“你看什麼?”
“隱藏的狙擊手。”
沈又安搖頭笑笑:“四周空曠,不適合狙擊手掩藏,況且……。”
沈又安坐進車裡。
“況且什麼?”李酷好奇追問。
“虞若歡沒那個腦子。”
她自負的以為一個殺手就能解決自己,小看對手,就是給自己挖坑。
車子掉了個頭,再次向機場方向出發。
有路過的出租車司機發現油罐車出事,打了報警電話。
雪下的越來越大,司機看著躺在雪地裡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上前,“喂,你沒事吧。”
男人猛的睜開雙眼,眼中的冷意駭了司機一跳,猛的後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雪地裡。
男人站了起來,雙手無力的垂落,詭異的如同提線木偶。
“你……你要乾什麼?”
司機隻覺得眼前的人恐怖的令人心裡發毛。
男人走到路邊的出租車前,扭頭看了司機一眼。
司機反應過來,趕忙小跑過來打開後座車門。
男人彎腰坐了進去。
司機心底發緊,小聲說道:“要不……還是等救護車來吧,你這樣不能隨便移動。”
回應他的是一雙冰冷的眼神。
司機不敢再說,趕緊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