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房門解鎖的聲音,陸靳城扭頭,往玄關那裡看。
蘇怡出事那會兒,他知道。
不過知道薑珂沒有什麼事兒,他也就放心了。
隻是,後續又知道蘇怡乾了什麼“好事”,他無可奈何之餘,對薑珂又多了一分心疼。
他很想把她保護好,不讓她知道那些臟了她耳朵和眼睛的事情。
可是她的親人一再出事兒,讓捅出來的窟窿越來越大。
對於還能否保護好薑珂,不讓她受到那些事情影響一事兒,他開始變得無能為力。
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可能控製不住的地步,接下來,薑文驥會麵對什麼,他真的不敢想。
磕落煙頭處積聚的那一截煙灰,沒有再抽煙,陸靳城把煙,在窗台上撚滅,然後順著窗戶,把煙蒂,丟了出去。
再轉身,他往玄關那裡走。
薑珂今天本來就打算跟陸靳城過來,不過因為自己母親出事兒,她留下了,所以讓陸靳城先回去。
陸靳城還不知道薑珂知不知道蘇怡向高官獻金童玉女的事情,不過,他並不打算問。
“你母親回去了?”
薑珂說:“我媽不想回家,就在酒店住下了。”
被那膀粗腰圓的黃臉婆甩了耳光,還往臉上啐了痰,麵子上掛不住,總需要時間自我調節一下。
疲憊的長籲了一口氣,薑珂雙手繞上陸靳城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讓我靠一會兒吧!”
一頓晚宴,讓事情鬨得不可開交。
本來,自己從袁梓奕和莫苡葇那裡撿了便宜,雀躍又滿足,卻在知道自己母親亂搞事情後,她什麼心思也沒有了。
倦到隻想抱著陸靳城,徜徉在他懷裡,讓自己精神不至於處在緊繃狀態。
陸靳城沒有吱聲,伸手回抱薑珂。
於薑珂而言,他的一個擁抱,勝過千言萬語的安慰。
……
薑珂真的很累,即便洗了澡,也沒有緩乏。
躺在床上,她疲憊的想睡覺,偏偏一點兒睡意也沒有,腦子裡,都是近來一段時間,發生在自己家人身上的事情。
回國到現在,自己家人惹了多少的簍子,她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惹的事兒,就像是滾雪球,越積越多,也越來越大。
用手去抱陸靳城,薑珂貼在他心口處,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良久,粉舌舔了下唇,她問:“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你還會要我嗎?”
就現在的情勢而言,自己父親崩盤的事情,隻是時間的問題。
隻要讓紀檢找到契機,抓住自己父親的尾巴,挖出來一個自己父親涉事兒的由頭兒,那麼,一切,就會像是拔紅薯那樣,一連拽出來一串的大事情!
陸靳城垂眸,看自己身前毛茸茸的腦袋,伸手去輕撫。
“隻要還是你這個人,彆說是一無所有,就算是骨灰,我也要。”
薑珂嘴角勾出一抹欣慰的笑。
如果自己沒有州長千金光鮮亮麗的身份,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丫頭,怕是隻有陸靳城會要自己,會對自己不離不棄了吧!
“……我以後,真的可能一無所有,所以……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不會怪你的。”
比自己優秀的女生,本來就有很多,如果自己再失去州長千金高貴的身份,一點出彩的地方,都將不再有。
她自知,那時候的自己,更配不上陸靳城。
所以,如果真有自己失去一切的那一天,陸靳城不要她,她不會有任何怨言!
“彆胡思亂想。”
薑珂搖頭,用手指抵陸靳城的唇。
“你先聽我說,不是我任性,也不是我今天抽風,故意和你矯情,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要我,不喜歡我了,我不會對你胡攪蠻纏的。”
陸靳城拿開薑珂的手。
“不會有那麼一天。”
薄唇吻薑珂的手心。
“安心待在我身邊,你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男人這話,有一語雙關的意思。
薑珂聽得眼眶乾澀。
她不想哭,卻真的擔心有這樣一天。
到時候,一無所有的她,不是擔心陸靳城不會要她,而是自知,自己再沒有站在他身邊的資格。
手,把陸靳城抱得更緊。
她不想以後的夜裡,沒有他的臂膀擁著自己入眠。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愜意和他睡在一張床的時間還有多久,她隻希望時間慢一點兒、再慢一點兒……
讓她再多貪戀他一些時間……
——薑姐嫁到分割線——
蘇怡被打的事兒,很快就傳到薑文驥的耳朵裡。
當然,政府裡很多人也知道了這件事兒,不過就是沒有誰拿到明麵上來說,背地裡竊竊私語罷了!
薑文驥掛不住麵子,本來應該是他去省裡參加的一個會議,讓蕭東升替自己去的。
下午,一直頭疼的薑文驥,把薑律叫到了辦公室,讓他幫自己處理一下蘇怡給上麵獻龍鳳雙寶一事兒。
薑律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兒妥當,就目前而言,他隻能找那對兄妹談,讓他們兩個人,在床笫間,和要員說這事兒,讓他往下壓。
畢竟,養了一對兄妹,還大搞亂亻侖、雙飛,這麼重口味,他自己也掛不住麵子。
“行,我知道了,我儘可能去處理。”
薑律轉身要走,薑文驥又一次叫住他。
伸手,拿過伏案上的文件,往前一扔。
“把這件事兒也處理了!”
“……”
……
蘇怡自知自己做的事情,和媽媽桑無異,成了圈子裡的笑談,她不好再出去搓麻,和那些官太太蒸桑拿、泡溫泉、做美容,就偃旗息鼓在家。
被挫了銳氣,這段時間,她的話很少,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甚至有些沒臉麵對薑珂和薑律,除了三餐之外,一直待在房間裡。
隻不過,你不找事兒,不代表事情不找你。
這不,被那黃臉婆甩耳光後的第四天,手機裡進來一通,她無法再鎮定下去的電話。
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號碼,蘇怡一顆心瞬間揪緊!
她們這些表麵風光的人,最要麵子,也最容不得被抓住尾巴,知道自己的黑點。
眼下情況就是如此,那些自認為已經擺平的某些人,再一次過來攪亂她的生活。
沒有接,蘇怡直接將手機按了拒接鍵,然後甩手,把手機往梳妝台上丟。
對方似乎料定了蘇怡不會接電話,就發了短信過來。
州長夫人是在忙嗎?怎麼不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