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將李建申與竹書的身影模糊成一道暗影,轉眼便在廊廡間消失不見,謝夢華憋悶已久的淚這才簌簌落下。
劉氏剛到門口見到此景,還道是李建申教訓了謝夢華,心中暗自高興,邁步進門道,
“哭什麼哭?咱們這城中的夫人你見誰家納妾哭哭啼啼的,那都是添人進口的大好事,還至於哭成這個樣子?收拾這些東西是又要回娘家去?”
謝夢華本就擔心阿耶,聽到她這般說,所有的怒火都朝她發了過去,
“少在我這裡礙眼,你願意添人進口那是你們李家的事,與我無關,我與你的好郎子已經和離!你也彆在我這說那些有的沒的,小心我將你私放銀錢的事捅出去,看你和你的好郎子以後怎麼在這媯州城立足!”
“你!你!你!”
“我什麼我,再多說一句,彆說我將你打將出去!”琥珀護在謝夢華身前,朝著劉氏憤憤不平的罵出一句,“老虔婆,早就受夠你了,往日要不是娘子好脾氣,你以為你能頤氣指使的使喚我?!”
“行了,莫與她多話,咱們走!”
謝夢華說完先一步打了傘出門而去,琥珀拎著包袱跟在後麵。
出了門被風雨掃過,謝夢華漸漸冷靜下來,她停下腳步朝向琥珀,“你留在這裡看著車夫將箱籠送回謝府,我去一趟張乾府上。”
“娘子,這般風雨,您坐馬車過去,我出去再賃一架馬車便是!”
“如此大風大雨,車夫都不敢出門,哪裡會有賃馬車的?坊市間全是水坑,馬車走走停停耽誤時間,你便聽我的,我走著過去。”
謝夢華說完便自行離去了,琥珀又返回正房。
房中劉氏還未走,正同孫大娘翻找著什麼,見琥珀去而複返,兩人俱是驚了一跳,
“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們家娘子的房間我不能來嗎?再說了,這屋中一應都是娘子出嫁帶來的,我自然得回來看著點,省的有些人手腳不乾淨摸些什麼東西帶走!”
“你怎麼說話的?”劉氏老臉一紅,卻正色道,“我是這府中的老太太,豈能做那偷雞摸狗的醃臢事!”
“偷雞摸狗是沒做,可偷人的事可是做的明明白白!”
“哼,我大人有大量,不與一個女使計較!”
琥珀說的自然是劉氏要偷偷納人進門一事,劉氏心中也明白,可孫氏卻聽著礙眼,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麼,便見劉氏朝她使眼色,她會意,跟著劉氏行出門去。
出了門二人便快步離開了,琥珀朝著兩人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這才去查看是否丟了些什麼東西。
走得遠了,劉氏才朝孫大娘問道,“都拿什麼了?”
“不過就一柄銀簪子和幾塊開元通寶!”孫大娘將袖中物品掏出給劉氏看。
劉氏憤恨道,“收拾的還挺快,我早早就相中了她那金鑲玉鐲子,竟沒找到!”
“要不我待會兒看時機再回去找找?”孫大娘瞧著劉氏的眼色問道。
“罷了,可彆鬨的太難看叫申兒沒法兒做人!左右我心中事已了,一個鐲子罷了,等日後申兒高升,還愁沒鐲子帶?!”
這般說著,二人便回了福壽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