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傾慕之人是誰?也好叫我知曉我到底輸給了誰?”
謝夢華也愣怔了片刻,回過神兒來朝他說道,
“李建申,你不要裝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了!既然你今日說到此間這些事,那我便問問你,當初是誰對我日日冷落?又是誰對我家中之事不聞不問?還有,我當初叫琥珀送去大獄中的被褥衣物,是誰在裡麵放入的毒藥?”
“你對我從來都沒有過男女之情,你現今這般不過就是不甘心就此失去了謝家這份家財!我今日就把話說清楚,你我和離那日起此生便再無可能!你也莫要再做這些無謂的舉動,隻會叫人憑生厭煩!”
李建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眼神也越發的陰沉。
謝夢華瞧著他神色不對,便用餘光四處找尋可逃走的路,可這巷口很窄,他堵在身前,她便無法通過。
許是看出了她要逃走的心思,李建申朝她身前一步步的靠近,
“好!既然你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那我便也直說了!我當初確實是想著報答謝公的恩情,可曲江宴那天我聽到了你與他說的那些話……既然你對我存的也是那淺薄的念頭,那我莫不如成全了你!謝家家大業大,也正好可助我官場亨通……至於你,若你聽話本分,就一輩子在李府後宅做個正頭娘子,不也是美事一樁?可你偏偏不願,你非要做那耳聰目明的斤斤計較的蠢婦……”
“還有你阿耶,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上京裡的貴人!他此番這事若不是有人從中斡旋,你以為你還能見到活著的他?一家子都是蠢人,也不知你們謝家當初如何起的勢,如何發的家?”
話未說完,臉上便是一痛。
謝夢華下了狠勁兒,自己的掌心也是一陣刺痛,可她卻顧不上去看一眼自己的手心,抬腿又朝李建申的胯下狠狠踹去,
“李建申,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阿耶當初真的是瞎了眼了才會對你那般好,我謝夢華自問與你成婚後未有過大錯,勤儉持家,本本分分,可在你眼裡便成了那斤斤計較的蠢婦,你當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一番話將李建申心中本就壓抑的屈辱通通釋放了出來,他紅著眼撲了上來,整個人都壓在了謝夢華的身體上,迫得她後背抵著磚牆,一步都動彈不得。
“謝夢華,你既然如此的嫌惡我,厭棄我,我便叫你嘗嘗被嫌惡之人染指的滋味!”
謝夢華感覺到他的手狠勁兒的拽著她的裙擺,他的嘴也在她的臉上胡亂的親,她拚命的掙紮卻毫無用處。
李建申的身高體量雖沒有裴昭謙那樣高大健壯,可他是武狀元出身,自然也比尋常郎子要壯實的多,她一介女郎終究不是對手。
受傷的手臂在推搡中絲絲拉拉的疼起來,她察覺到腰間的絛帶被他鬆了開來,心中越加的驚恐,她怕他真的再次對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
這一刻,她心中想到的仍是裴昭謙,想到自己晨間為何要與他生氣。
他明明早上說好的,去完官署再回頭來接她去鄉下張阿哥家商議種植林檎之事,可自己憋著氣便獨自出了門。
又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尋到心中之人,若是就這般被李建申毀了如今的生活,她往後便真的沒辦法麵對自己,也無顏麵再見裴昭謙。
想到此,她便發狠的掙脫了起來,趁著李建申解她絛帶的瞬間拔下頭頂的簪子胡亂的刺下去,也不知刺到了哪裡,她聽到他悶哼一聲,自己也與他拉開了距離。
她拔腿就跑,剛跑出兩步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拽住。
眼看著自己與巷口又拉開了距離,謝夢華心中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