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腦一虛,那膝蓋就有些發軟,也想往地上跪,不知她先喊萬歲能不能留條活路?
她耳朵發懵,隻聽見沈晏清說,“今日之事,由不得你。”
又聽他下令,“都抓了,帶走!”
她頭冒冷汗,身體虛浮,隻捂著腦袋,也不敢看大殿上是如何乒乒乓乓、刀光劍影的。
最後乾脆腿一軟,跪了下來,準備喊饒命。
軟下去的那一瞬,沈晏清忽然一把抱住了她,掐著她的一把軟腰,撐在了自己身上。
低下頭,看著她煞白的小臉,眼裡氳出些許笑意。
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陛下,莫怕!臣護著你。”
她有些虛軟,沈晏清扶著她站了起來,摟在懷裡,給她靠著。
沈影風也慌忙上前,“陛下怎麼了?陛下身體不適嗎?”
扶搖氣虛的問他,“你剛才那都是在叫我嗎?”
沈影風呲著白牙,一臉高興的說,“是啊。臣日夜思念陛下,一來就瞧見陛下躲在表哥身後了。陛下,不要怕。臣是來保護你的!”
扶搖長出了一口氣,嚇死寶寶了!
她也沒看清局勢是如何逆轉的,隻看見謝安已雙臂被擒住,高敞和剛才衝進來的錦衣衛也都被按住。
她緩過勁來,腳步穩了穩,看著謝安蒼白的臉,心裡生出些愧疚。
沈晏清多無恥啊!
前幾天為了革除積弊,拿謝安當刀使,一麵答應了讓她收住這把刀,一麵又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真真是將帝王權術玩兒的透透的。
她一臉悲憫的走近謝安,他這一去天牢還活得成嗎?
或者說,沈晏清會讓他活著出來嗎?
連高敞都抓了,她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彆人會救他?
那謝安一死,下一個就該輪到她了吧?
且,她更弱雞,不堪一擊。
“謝安。”她突然靈光乍現,“朕賜你個丹書鐵券吧!”
隻要保住謝安的命,就能讓某人有所忌憚,不會輕舉妄動。
此話一出,震驚全場!
禮部尚書範行知上前阻止,苦口婆心勸道,“陛下,萬萬不可啊!丹書鐵券是賜給功臣的,不是賜給罪臣。”
“有何不可?”扶搖擰住眉頭,清亮的眸子一一看過麵前朝臣。
她反問道,“朕當年潛邸受苦之時,是謝安十年貼心照顧,又輔佐朕在動蕩中坐穩皇位,他有從龍之功。為何不能賜丹書鐵券?”
朝臣們互相交換了下眼神,此番話語,晾女帝自己也想不出,定是謝安私下教她的。
他們一時都望向首輔。
沈晏清淡淡蹙眉,對著她清淩淩的眼睛,一時有些羞苦難言。
他日前才答應了她,不會用完謝安就卸磨殺驢。
但今日就抓了謝安。
她不相信自己,他暫時也沒法同她解釋!
他猶疑著,不知如何開口。
扶搖卻軟糯委屈至了眼前。
“太傅。”依然是嬌滴滴的喚他。
沈晏清苦笑,已經習慣了她每每在朝堂上,都把他推出來做靶子的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