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目光沉痛,“數萬賊子持刀入福州,還有叛賊裡應外合,殺掠官民無數,肆意荼毒。”
他伏地長悲,“臣請陛下早做決算,永絕倭患!”
沈晏清皺眉,倭寇之事前幾日便已在內閣議過。
當時,搖兒和謝安去了行宮,事急從權,他已命兵部調兵鎮壓。
呂海寰為何又要在朝上,再奏一遍?
扶搖暗啐,琉球之地,從古至今不乾好事兒!
她怒道,“犯我天朝者,雖遠必誅!小小倭寇,竟敢欺辱朕朝中無人了嗎?”
她咬牙切齒道,“朕今日就要派我朝裡最厲害的人,去收拾他們!”
呂通政使道,“陛下聖明!”
扶搖又和藹道,“呂愛卿請起。朕一定派人解決此事。”
沈晏清瞟了瞟呂海寰,又瞟了瞟扶搖。
他心裡暗忖,那呂海寰明明知曉已派兵,今日卻在此處演戲?
此人是個老頑固,絕無可能聽閹賊使喚,但看他與搖兒如此一唱一和......
沈晏清會意到,這是搖兒指使的。
眾朝臣難免心裡嘀咕,但首輔不動,他們也隻當沒看見。
沈晏清隻暗中猜測,呂海寰此人保守正直,忠君愛民,不屑營黨。
唯有皇帝,能指使他如此。
且,正因這人一貫正直,由他出麵,才不會令人起疑。
那搖兒今天要騙的人是……?
“謝安。”
女帝長喚了一聲。
謝安驚詫,但仍快速下了玉階跪地。
他眸光陰翳掃過呂海寰,呂海寰滿臉正氣,不為所動。
女帝和顏悅色道,“安平侯是朕身邊最厲害之人,一向殺伐果決,替朕懲奸除惡,就如先前趙賊謀逆,也全賴安平侯殺賊,幫朕保著江山社稷。”
“這滿朝文武,朕最倚仗安平侯,也最信賴安平侯。此次,也隻願相信安平侯。”
她清清嗓子道,“今日朕就封安平侯為安平大將軍,即日去福州赴任,抗倭。福州倭寇最嚴重的漳南幾縣,便給安平侯做封地。”
她誠摯笑道,“期待安平侯殺儘倭寇,護佑一方!”
朝臣一片嘩然,昏君竟真敢給個閹人封侯拜將?
但是,若是真能將閹賊遠遠的打發走……?
眾人互相看看,低頭無視,任這昏君繼續胡鬨!
謝安心猛得墜地,手在發抖,福州?
他是要回福州不假,倭寇也不是不能打。
但,絕不是如此情境!
他便是走,也是要金蟬脫殼,帶她一起走。
而不是如現在這般,頂著這個名號去,而將她留在此處。
他愕然抬頭看她,滿眼難信,她為何要如此?
這是,要將他獨自趕走?
明明今晨還在兩相溫情。
扶搖對上他的眼神,心虛了一刻,連忙下了玉階。
她也顧不得眾人目光了,隻怕謝安當場發難。
她伸手握緊了謝安顫抖的手,眸光深情,溫柔嬌憐道,
“安平侯,他們都是廢物,朕如今隻有倚仗你了。”
謝安咬下唇,渾身僵硬的伏地叩頭,聲音沉重顫抖,“臣,遵旨。”
好。很好。
扶搖輕揚唇角。
沈晏清蹙眉,她這是為了……?
謝安眼已微紅,心涼了半截,她竟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