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沮喪道,“祖父怎知陛下不小心眼兒?我侍奉在她跟前,日日如履薄冰,生生就要受著她的喜怒無常,翻臉無情。還望祖父不要再添亂。”
沈閣老一時有些赧顏,若能哄好女帝甘願讓位,自然是徑情直遂,再好不過。
隻是若要沈晏清恢複幼時記憶,也還得倚仗裘真人。
眼前如此情況,也確實兩難。
他深思熟慮了一番,又交待說,“明日你去了,就說我身體不適,讓真人回來。旁的先彆說,我還有事要用得上他。”
沈晏清眉目沉了沉,應道,“祖父最好另派人去請真人回來。陛下不準我明著去,我隻能暗暗去。”
說完,沈晏清就滿臉焦慮,急促離開了。
留下沈閣老獨自歎息,這女帝年歲太幼,又缺教導,被奸宦縱著長大,養出一副陰晴不定的霸道性子。
也不知她手中的皇位,好不好哄來?
想到此,他趕緊去翻出此前女帝的手諭,
“朕將皇位傳給沈晏清。賜謝安榮歸故裡。”
雖然也寫顛倒了,但所幸沒有錯字,還特意加蓋了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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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敏、高敞日夜兼程,終於趕至巴城。
那巴城知縣一直恭候,見了麵,就連忙領著人去了縣衙靈堂裡。
知縣本來這幾日都忐忑難安。
今日見急著趕來收屍的隻有兩人,又稍稍放心下來。
都說這閹賊權勢滔天,又受寵。
如今看來,人死燈滅,也不過如此。
隻不過,這錦衣衛指揮使暗沉著臉,那臉色似要將人生吃活吞了。
進了靈堂,那高敏一看棺材裡的屍體,就咧嘴哭了起來。
他一下就伏在棺材上,開始大聲嚎喪,
“我的主子大人喂~!你怎麼如此命苦?就死了捏~~!把我們留在世上?咋個活捏~~!”
高敞從頭到尾細細將屍體看了一遍,緊皺上眉頭,退到一邊,任這高敏使勁的嚎了又嚎。
知縣就快要站不住了,他也不急。
知縣從旁瑟瑟的勸道,“這位公公再哭下去,就將要背氣了。下官已備了酒宴,給指揮使接風洗塵......”
高敞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知縣大人辦事不力,辦酒倒是痛快。也罷,本官回去會如實稟告聖上。”
知縣汗如雨下,戰戰兢兢道,“還請指揮使大人高抬貴手,下官也是聽命行事,誰也得罪不起啊......”
高敏仍然乾嚎著,哭得撕心裂肺.......
知縣為難道,“這位公公.......”
高敞戲謔答他,“這是陛下身邊的公公,如今是日夜兼程,先趕來替陛下哭喪的,自然賣力。”
“怎麼?知縣大人自己辦差不力,還要攔著彆人辦差不成?”
知縣堵了嘴,勾著頭,汗如雨下。
他一臉難言的,斜眼看著那嚎得如同死了爹的高敏。
如此儘心,應是陛下麵前的紅人。
高敞警惕的用眼睛四麵查看,
卻在棺材一角,看見一處雲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