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接著大聲喊,
“朕、帶著長寧王,就是你們認得的蕭公子,已在此處兩個月了,相信很多姐妹都認識我。”
人群裡,果然有個眼力驚人的婦人喊道,
“那不是女子學院的山長嗎?”
眾人仔細一看,果然是山長,一時都開始竊竊私語。
“竟是山長?”
“山長竟是微服遊玩的女帝?”
“蕭公子還是長寧王?沒聽過有這個王啊?”
“怪不得,山長口口聲聲要響應女帝新政,免費辦學。”
人群中的魏倉想到自己先前的大不敬言論,開始腿軟發抖、汗如雨下。
魏嬸子使勁兒擰了他一把,低斥了一句,
“有眼無珠的東西。”
台上的扶搖雙手捧著甕,接著喊,
“蕭公子便是榮樂公蕭野之子,早年闔府遭逆賊所害,朕一向心疼。他如今又救駕有功,朕就封了他做長寧王,封地還是整個福州。”
“昆州原本就在福州地界,以後此處,也在長寧王的封地裡了。”
燕扶蘇眼角直抽抽,蕭景安箭插心口,必死無疑,這丫頭在此喊出這些,不知道又想算計什麼?
扶搖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繼續喊,
“今日,朕的皇兄來接朕回宮,卻未想到碰到此事。”
“朕一向愛民如子,以仁善治國。朗朗青天,朕的眼下,絕不允許有欺辱婦孺百姓之事!”
她高舉手臂,大聲鄭重宣布,
“朕,今日就在此當眾公審此案!”
她看了看台下,“你們誰先說?”
賴族長慌忙搶先跪下,
“陛下,草民有冤情要訴。”
扶搖皺上眉頭。
秦明斯嗬斥道,“陛下明令,不許跪,你這是抗旨不遵嗎?”
那賴族長嚇得慌忙起身,朝扶搖鞠躬。
“稟陛下,這苗三娘偷漢,被我賴氏族人賴全勝撞破,想要討個說法,不想那奸夫惱羞成怒,一腳踢死了賴全勝,之後便跑了無影無蹤。”
“按我賴氏族規,此等謀害親夫的蕩婦,應該遊街沉塘。但這苗三娘不知躲在何處?又請了這些殺手守在門外,殺我賴氏族人八條性命。”
他抬起頭,眼裡如淬了劇毒般,咬著牙道,
“今日,必得要這毒婦償命!”
場上瞬間安靜。
扶搖沉下眉目。
秦明斯心裡猛得一緊,這族長不知暴君脾性,有些不知死活了。
女帝果然惱了。
她指著賴族長就開始咆哮,
“是朕審案還是你審案?你說要誰償命就要誰償命?你眼裡還有沒有朕?”
“這天下是朕的,還是你賴氏宗族的?還要按你們賴氏的族規處置?你視大曜律法為何物?”
她柳眉倒豎,咬牙切齒的斥問,“你們賴氏,是想要謀反嗎?”
賴族長在昆州跋扈慣了,一向如此說話,對江知縣也常常指手畫腳。
他也不知暴君脾性,一時大意觸了她逆鱗,被連番質問,此時已開始渾身抖如篩糠。
燕扶蘇手裡支著扶搖的手腕,滿身疏離矜貴,也輕慢冷聲道,